沒有誰會一層不變,比如元初瑤自己。

所以她相信,醫仙谷的人也是如此,許連夙在醫仙谷排不上頭號敵人,應該也排的上前十。

譬如她會為了報仇,針對一個祝亦荇,暗地裡謀劃這個,算計那個。

醫仙谷的人為了解決許連夙這個隱患,應該也會成立一小隊人馬,只為研究如何解決無名之毒。

無名之毒厲害之處在於它的穩定,以及隱蔽,要想讓人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還在死前毫無所覺,不是誰都像聖上那樣,定期有太醫把脈。

“不、不對!”元初瑤想起李遷說過的話,“北境的兩位侍衛,上樓前脾氣很是不耐煩,急躁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這種性格出現在莫無畏的侍衛身上,無論是莫無畏還是清月公主,兩人的重要性,根本由不得這種性子的人來護衛。”

急躁在護衛中是大忌,隨隨便便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還如何保護他人?

她放下茶杯,急急忙忙的提筆,直接在黑皮書中記下,“無名之毒中毒嚴重的體現:脾氣發生變化。”

之所以直接記錄在黑皮書上,那是因為她想起前世,聖上死去前那段時日,據說曾下過幾個不可取的命令,最後在眾人勸告下,才收回成命。

好在他們南夏不追求一錯到底的死要面子作為,而是盛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才沒有釀下大錯。

經過一番記錄,元初瑤才覺得安心下來,如果沒有及時記錄,時常翻閱,她定會將今日得知的事情望到腦後,日後真遇上,那可就是毫無辦法。

許連夙和她遇上的其他人可不同,祝亦荇雖說有點像許連夙,但他和許連夙有本質上的不同。

一個是利慾薰心的正常人,一個是無所顧忌的不正常人。

一個有底線,一個沒有底線。

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哪一個更加恐怖。

正常人做的每件事有跡可循,目的明確,但不正常的人,全然不講究邏輯,根本無跡可尋,只憑心情任意妄為。

收拾好東西,躺在榻上,元初瑤望著睡榻裡側的吉祥如意屏,手在屏風的如意紋上輕輕點著,“看來明天得找清月公主交流交流。”

帶著這點想法進入夢鄉的結果,便是她次日格外早就醒了。

醒都醒了,繼續躺著也是別想安心睡著,她乾脆起身,洗漱一番,進行每日一次的打拳,先用祖母教的養身拳活動開,才開始她虎虎生風的軍中拳法。

酣暢淋漓的打完之後,她才又去擦一遍,換上今日要穿的衣裳,坐到飯桌前用餐,看著上頭的苦瓜,元初瑤有點鬱悶:“怎麼又給我上這個?”

前些天吃過一次,她就恨上這種味道,好好的幹嘛要吃苦。

知心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回話道:“今晨一大早,大少爺特意交代廚房給您準備的,他說您既然喜歡什麼事都自己來,那就多吃點苦。”

元初瑤尤記得昨天元景琛叫她快些回家時的表情有多溫柔,莫不是被換臉了?

唉,看來他是在怨她,溫素遇上危險的時候沒叫上他。

男人哪裡懂女人之間的道道,他要是去了,看見了溫素最為難堪的時候,或許一開始會有英雄救美的浪漫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