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想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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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煩一個人或許會不想理會對方,眼不見為淨。
可若是天天見著,還總是受氣,厭煩就會變成怨恨。
元初瑤很期待日後兩位姨娘帶給她的驚喜,想要打倒敵人,光靠自己會很累,結合一點一點的力量,便會輕而易舉。
沒有誰是十全十美,身上大大小小的弱點,會成為她攻擊對方的武器,高氏曾經的所有作為,也會在她失勢的時候暴露出來。
有時候落井下石,並不是實行的人有多惡毒,而是被推下井裡的那個人行為太過令人噁心,噁心到忍不住再添上一個石頭才解氣。
元初瑤從高氏身上學上很多,她在高氏眼裡估計也是一個想要砸一石頭的惡人,敵對關係就是如此,但她依舊想要做別人眼裡‘光明磊落’之人,唯有這樣,她的勝利才會無法令人生出厭惡,反而是對她多年的遭遇而感到憐惜。
聽起來有些婊裡婊氣,可她就是喜歡如此。
有機會,誰會想要做個陰暗小人。
馬車晃著晃著,晃到雲騰馬場,將馬車停好後,元初瑤隨著引路的丫頭,穿過長長的簷廊,來到她暫歇的小屋內。
引路的丫頭年紀還很小,大概十來歲左右,穿著印著雲騰二字的青灰短褐,膚若蜜色不似知心知遇那般白淨,笑起來很爽朗,眼睛像是過了水的葡萄,牙齒白得發亮,但看著倒是乾淨利落。
她沒急著走,將屋內的物品放置的地方講解一遍,才道:“幾位小姐若是有需要,可到前頭茶水房裡使喚我等。”
知心送對方出門的時候,藉著拉手的動作,遞過去兩個銀珠子,笑道:“總聽說雲騰馬場的人會來事,我今兒算是明白怎麼個回事,你們這體貼勁,顯得我平日辦事太過馬虎。”
小丫頭也不怕誇,張嘴就是滿滿的實誠可愛:“姐姐那活放我手裡,我可不一定會做得來,說來慚愧,我來馬場許久,這話反反覆覆練了整整一個月,才能完整說下來,一開始站在客人跟前,嘴就抖個不停,好在客人沒生氣,還看了個趣。”
知心笑了笑,看著小丫頭沒有多留戀迅速的走了。
回到屋裡,她就感嘆上了:“還好當初能留在府裡,否則就我當時那怯懦的性子,指不定還沒有剛剛那小姑娘來得討喜。”更沒有如此好的活計。
在許多普通人眼裡,雲騰馬場的活已經是賺大錢的活計,光是賞賜都能夠養活一大家子,比在土裡刨地要來得舒坦好幾倍。
元初瑤挑眉:“不過是出來一趟,怎生還嘆息起來了,人家小丫頭有她的好,你也有你的細緻敏銳,你如今可不像是膽子小的,膽子這東西是可以練出來的,你們一批那麼多的小姑娘,你能把握住機遇留在老太太身邊,可見你也是非常值得他人羨慕的。”
便是她自己,當初膽子也不算大,與人起了爭執,每次都氣得滿心火氣,但總是因為不夠膽大,氣急時腦子難以保持清晰,經常事後遺憾當時沒發揮好。
如今不也裝得了衝動,讓敵人放鬆警惕,又玩得了套路,讓人一驚再驚。
知心歪了歪頭,思索一會,笑道:“許是近期受小姐您看中,好日子過得有點飄,便有些忘卻初心,看著小丫頭敞亮又認真的模樣,突然有了反思。”
手頭的事情越來越多,她亦是學會偷懶,也沒有將最好的辦事面貌呈現給自家小姐,久而久之,形成習慣,小姐會不會選擇更好的?
聽她這麼一說,元初瑤想了想,倒是沒有發現知心平日有什麼不好,“雖然我並不覺得你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但你會如此反思,倒是一件好事。”
一直以來,她每天躺在床上入眠之前,若是沒有記錄重大事情的感悟,也會在腦海裡篩一篩一天下來做過的事情,有什麼地方好,什麼地方不好,若是想到重要的,還會起來記下,這些都是使她進步的經驗積累過程。
知心有此覺悟,不是壞事。
她不能保證永遠對一個人放心,除非那個人一直忠心跟隨,認真辦事。
知心自己知道自己,最近受人吹捧飄飄然,根本不能細想,能得小姐一句肯定,已經是萬幸,果真還是要出來走走,才能漲見識。
主僕二人的對話,並未避著元初盈和元初柔。
元初盈滿心羨慕,若是她也有知心這等知心丫鬟就好了。
元初柔則是看到不一樣的點,一個願意包容,一個願意改正,關係才能維持長久。
瑤姐姐那句‘倒是一件好事’,說明她是不贊同不認真做事的人,知心聽得懂她就會警醒,聽不懂也會記得,這是瑤姐姐覺得好的,順著好的方向實行下去,結果自不會是壞的。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厲害的人一起久了,瑤姐姐也變得心思細膩起來,以前一眼就看到底的人,現在每一句話,似乎都值得深思。
稍稍整理,元初瑤就領著兩人前往遊會舉辦現場,本是要去往遮陽的長亭安坐,可經過一排齊整的馬廄時,她便不受控制的停下腳步。
上輩子她未曾學武,馬術倒是有學過,不過也沒有多精通,騎馬是需要相應的力氣控制,身體也需要足夠協調靈活,以軟綿綿的身子,想要精通騎馬是不可能的。
本來對此次遊會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期待,可這會兒卻想要驗證一下,自己在馬術方面是否也會有進步?
不過這場遊會的主角是男子,至少要等他們比劃完了,才會將她們這行年輕的未婚 小姑娘放下去玩耍,所以她暫時也就 按捺住換衣裳的衝動。
“你妹妹來了。”
遠遠看見小姑娘從馬棚邊緣緩緩走來,祝亦安推了推沉迷給馬餵食的好友。
元景琛拍了拍手,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真就看到自家顯眼的妹妹。
人群中,她總是最為明亮的一抹色彩,眉眼間也沒有愛笑之人習慣的含笑,之所以顯眼也不是她長得好,而是每經過一匹馬,都會手欠的摸上一把,偏偏她神情正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舉止有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