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世時便說他性情執拗容易感情用事無法擔起大任,恰好他與一母同胞長兄關係很好,倒也不想與之相爭。

如今還真就栽在一女子身上,偏生她的眼裡沒有他。

但,遲早他要住進她的心裡!

場上兩人已經過了一開始的試探,開始互相搏鬥。

比起西域之人純粹的力量碰撞,南夏的人更講究一招一式的決鬥。

但那種激動人心的刺激感,依舊是不約而同的讓人想要呼喊出聲,給雙方鼓勁。

最終贏得的人是李遷,他贏得較為輕鬆,由此可見,他的傷勢已經大好,想必閆欣也能放下心來。

贏的人能夠獲得一朵六月盛開的花,李遷隨手取下的是一朵芍藥,明豔的色彩,拈在他的手中,似乎也沾上他的清冷寂靜,變得冷豔寂然,劇烈搏鬥,並未令他神情有任何改變,儘管髮絲沒了一開始的齊整,但他的儀態依舊是那般挺拔靜謐。

元初瑤不知為何,下意識側頭看向身邊的閆欣,這一刻,她似乎從閆欣眼裡看到了星光,明亮而期待,待李遷離開之後,便化作黯然。

“我還未與他訴說情感,他便察覺了,還拒絕了我。”閆欣似察覺到她的注視,看著那人的背影,頭也未回,平靜的說著,似是覺得這樣沉重不好,她回頭一笑,“沒什麼,我喜歡是我的事,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叨擾到他。”

元初瑤抬了抬手,輕嘆一聲,將手落在閆欣面頰之上,輕輕的將她眼淚往眼角的方向一抹,像是從沒看見一般,也跟著一笑:“你覺得好,那就是好的,待你覺得不好,便去找你覺得好的,或許是他不好你的可愛,好比我爹不吃糖,望你永遠不要忘記追尋過程的這份勇氣,也不要忘記你的好,值得有個人對你好。”

閆欣低了低頭,慢慢靠近,輕輕的將額頭抵在元初瑤的肩頭,她忍不住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你會如此,所以訴說衷腸失敗了,也只敢找你說一說。”

當初她對元初瑤的模稜兩可的言論是不大喜歡的,可如今竟覺得,唯有在她身邊,才敢輕易的面對失敗,唯有她會希望她不要失去信心,不要懷疑自我。

沒有開口就是‘當初她就覺得怎樣怎樣不合適‘’的鄙視與嘲笑,沒有幸災樂禍,更沒有說笑一樣的風言風語。

她在憐惜她如此難過的心情,她在鼓勵她,不是她不好,不過是恰逢其會遇上李遷,而她恰好不是他喜歡的型別。

明明不打算哭,好些天過去,她已經足以讓難過過去,可真聽著元初瑤溫柔的安慰,心裡便不自覺變得柔軟脆弱。

一旁盡是女子新一輪的歡呼聲,她的難過卻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麼鋪天蓋地,在那個街角,她自認為與李遷有了默契,便開始試探著接近,可還未觸碰到他心靈的一角,他便有所察覺,看也沒看她一眼,便拒絕了她。

同行的她逐漸無法堅持緊隨他的腳步,可她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他並未將她丟下,而是站在前邊等她捂著臉哭完,才說送她回去,還細心交代,京中並沒有想象中的安全,讓她日後不要獨自一人在街巷亂走。

喜歡到即便他不喜歡她,也討厭不起來的一個人。

“他性子好,從不四處留情,當斷則斷毫不猶豫,卻又有責任心,如此好男人,也不知會便宜了哪個靚麗女子,好生氣人!嗚嗚嗚……”

元初瑤仰著頭,看著遠遠走向好友楚荷兒的男子,想了想,還是沒有提醒懷中的閆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