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在元初瑤陪元老夫人吃飯的時候,還被問及。

元初瑤倒是老實說了經過。

元老夫人點頭讚揚:“這事辦得倒是挺巧妙,進退拿捏有度,不過分逼迫,讓他們自己想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如何推動他們想清楚,周管事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他是個心頭有數的,犯了錯卻得了被原諒的機會,又親眼目睹踩到底線的林管事的下場,對這件事會感觸更加深刻。

且他向來精明,在一眾管事中看似人緣不算多好,可每個人都能與他說上幾句話,私下也都有些許來往,他的話在管事中頗有分量。

這孩子倒是比她母親要來得厲害許多,以往倒是不怎麼看得出來。

現今的變化挺好,日後嫁人,也不用過分擔憂。

元初瑤搖了搖頭,放下手裡吃了一半的雞蛋羹,笑顏到:“我明白自己不是個善於算計的,為了這件事我計劃了一月有餘,愣是從四月到五月,總算是籌出這麼一個計策,還得虧祖母您悉心教導,還有父親與兄長不厭其煩的幫我解決困惑,以及嚴伯替我分析那些個掌事的性情。”

元老夫人抬了抬下巴:“別光顧著說話,該吃吃,祖母跟前不講究這些個小規矩。”

自知者明,小姑娘是個清醒的,並未因為眼前的順暢而翹尾巴,看來真不用她來操心。

對著自家人,元初瑤本就不多的心眼就更加少了,完全不知道祖母一言一行中都另有含義,將她如今的狀態裡裡外外給探個清楚。

她復又端著碗筷吃了起來,不過依舊沒有邊吃東西邊說話,實在是守規矩守久了,便有些習慣,真要說話還是忍不住會放下碗筷。

元老夫人看出她這一點,倒也沒覺得孫女與她不親近什麼,小姑娘自小就這樣。

飯後,元初瑤散著步回蒹葭院,路上卻遇到從外邊回來的元初雪。

如今兩人關係算是徹底鬧掰了,明面上已是兩看兩相厭,這小人就是不得罪也要她的性命,如今就是得罪了又如何,大不了你死我活。

“元初瑤,我們談談。”見元初瑤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元初雪沉不住氣率先開了口,她懊惱的想著今日外出的窘事,母親犯事以來,她就沒過一天好日子,買個髮簪都要左思右想,估算銀錢夠不夠。

元初瑤頓住腳步,回頭不急不緩的看著她:“談談?你我有什麼好談的?”

事到如今,還真當雙方能握手言和不成?

她要是不趁機將他們徹底踩下去,有朝一日他們佔據優勢,可絕不會放過她,前世不就是如此,這些個沒良心的,狠起來,連自家都給滅了。

至今她都覺得異常驚悚,元初雪的腦子不知是怎麼長的,別人過得好看不順眼,一個不順就要滅了對方,卻不知,害了自家能做靠山的父親,靠著元景和那草包玩意,真能撐著她順順當當的成為祝亦荇的皇后?

故事結尾總是模糊不清,她要是沒有殺了他們兩人,祝亦荇和元初雪,遲早也會兩看兩相厭,祝亦荇是因為利益與她虛與委蛇,對待元初雪難道就用了真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