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沒防備,清河當鋪特意留底,將所有東西都留著不說,還有當票依據,若是個小當鋪她還能說是對方作假,可清河當鋪不算是行內第一,卻也是數得上名的,並非小當鋪那般好壓迫。

將軍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從景和職位被擼了去,她就明白,他是在給她警告,此事在他那裡沒有人情可走。

“將鋪子賣了,所有盈利都收回,人該辭的都辭了,收攏收攏,能湊多少是多少,若是湊不夠,將我置辦的宅子以及高家的宅子也給賣了吧。”

想了許多,高氏越是明白將軍的無情,越是不敢反抗,這件事沒有迴轉的餘地,那就只能硬著頭皮將東西贖回。

好在近些年來,高氏並非坐吃山空,還弄了好些個盈利不錯的鋪子,為了給兩個孩子日後留些東西,她一直苦苦鑽研生意經,沒想到一朝疏忽,盡數打算落了空。

心裡起起伏伏,一股氣始終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梗在那裡,說不出的難受。

近些天,她哭也哭了,求也求了。

沒能讓將軍放過兩個孩子一回,還導致自己被禁足。

老太太還送來一尊佛像,要她吃齋唸佛,抄寫經書,修身養性。

一時間她總覺得別人看她的眼神都出現了變化,以往阿諛奉承的下人,逐漸變了態度,若不是她主母身份尚在,估計送來的飯菜都保持不了完整。

翠娥是知道主子多看重那幾個鋪子,可這是要是辦不好,主母身份定是保不住,她不敢勸說,安安分分的領命下去。

高氏這邊的情況,元初瑤一直看在眼中,她那天親自動手‘欺負’元初雪之後,未免父親責罰她動手打人,聽完父親對元景和的處置之後,便‘恨恨’的走了。

元景琛跟著她出來,本還想安慰幾句,卻沒想到小丫頭一出來就歡快的原地轉圈圈,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

“你不是說不想告訴父親,想父親自己發現,怕他傷心嗎?”元景琛突然聽聞這件事,便知道與元初瑤 脫不了干係,現在也疑惑她心態的轉變。

元初瑤倒退著走在遊廊上,“高氏咎由自取,她才是犯錯的人,她才是應該小心翼翼的人,無論日後如何,我都不會坐視她如此自在下去,到時候元景和早已坐穩位置,我憑什麼給他們機會發展?長痛不如短痛,父親遲早會知道。”

人的觀念總是會有變化,對家人她總是小心翼翼畏手畏腳,可想明白後,她也不想打著為誰好的名號,辦著不合宜的事情,委實有些假惺惺。

該做決定的是父親自己,高氏是他的妻。

父親又不是小孩子,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高氏都是他自己選,他要傷心就傷,該是他受的份額早點受了,日後也好放寬心。

若是放不寬心該如何?元初瑤覺得她爹爹並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

真要是被打倒了,她也會努力陪伴,她能做到的也就是這些。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是她覺得就可以 如何如何,世事不歸她管,她唯有管好自己,護著想要護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