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元初雪,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偏偏她升騰的火氣還不敢發出來,否則元初瑤就有理由將事情鬧大,甚至將孃親告上京兆府。

到時候哪裡會是剝奪管家權那麼簡單,她母親不僅會失去管家權,甚至會下牢獄,失去主母的高貴身份,而她更是會成為家賊的女兒,再也無臉出去見人。

她恨,好狠。

這一次眼淚是真的嘩啦啦的流,她四下搜尋,最終將目光定在元振身上。

“父親,同是你的女兒,你便容許她這般打我嗎?我亦是不服,我又沒有得罪她。”

元振定定的看著她,最終平靜道:“你是沒有得罪她,你就是意圖粉飾太平,為你母親開脫,話裡話外還對我多有埋怨。”

他笑了一聲,涼意幽幽:“我便是真要她怎樣,你一個吃我的喝我的,有什麼資格發出異議?既然這般孝順你母親,那以後就月例減半,減去的那一半送到瑤兒那裡,就當是你為母還債盡上一分心意,五天之內,你母親要是還不上同等價值,那麼我也不怕丟臉。”

不怕丟臉?是要公堂上見嗎?

元初瑤瞪大眼,也不掙扎著要打人了,靜悄悄的看著父親,又看了看沉默的祖母,覺得公堂上見應該是不大可能。

不過……父親一番話,聽著刺耳,可卻還挺有效果。

每一個安排,似乎都在給元初雪捅刀子,無論是扣她一半月例也好,還是對她母親的安排上也好,都不是祖母那樣商量的語氣,而是直接做決定。

元初瑤突然明白元初雪為何那麼嫉恨她,父親的溫情確實是有,但是他也有無情的一面,他無情的一面,從未像此刻對著元初雪那般對著她。

換個位置,她要是元初雪,估計也要恨死她自己了。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父親對待元初雪與對待她是有區別的。

沒有誰會莫名其妙對誰好,也沒有人會莫名其妙討厭一個人,元初瑤看著私心眾多的元初雪,任是誰看懂元初雪此人的秉性,都不會多喜歡她。

元初雪總覺得別人對她差勁,可她或許不知,她的秉性,父親或許早就看在眼裡,否則不至於會如此對待她。

元景和張了張嘴,生怕自己也落得元初雪的下場,想了想還是閉上嘴。

偏偏元振看到他的慫樣,再次開口:“你們母親犯錯,初雪跟著受罰,景和也該出上一份力,同樣的懲罰,一半月錢送到景琛那裡。”

元景和驚呆了,不服道:“父親不是罰母親償還了嗎?怎麼我們還要多罰一份?”

元振悄然看著他:“沒有什麼傷害是彌補了就可以心安理得,那是瑤兒和景琛母親留給他們的東西,有些個東西堪稱無價之寶,便是賣了你不見得償還得清。”

話落,他又道:“這段時日你也不用去京畿營,這點事都想不明白,去了也是辦不得事。”這一次直接來個狠的。

子憑母貴的同時,也可以母憑子貴,元振不打算讓府中的人蠢蠢欲動,以為他是在輕拿輕放,高氏膽敢幹出這等事情,他就拿走她最值得自豪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