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到最後,知遇他們也回不了城。

大雪封路,想走也走不了。

將軍中,元初瑤每天醒來都要問一句:“知遇回來了嗎?”

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就會拎著已經能夠自如提起的青銅劍,跑去元景琛那裡,跟他學習。

一連半月,從不停歇,每天不練到兩手發抖就不肯罷休。

她怕聽到有關知遇的壞訊息。

知遇也不過是個小姑娘,這件事不該全壓在那丫頭的肩頭。

那丫頭太聽話,她一道命令發得輕巧,知遇愣是到現在都沒能回來。

若是知遇出事,她都不知該怎麼和知遇的家人交代。

“若是我有足夠的本事,就能獲得更多的自由,有些事我也可以自己去辦,不至於因為交託他人,讓他人涉險而終日惶惶,一旦出事,必定會生出最是無用的歉疚。”

歉疚毫無作用,並不能讓人死而復生。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有什麼需要涉險,交給別人才是對正確的做法。

可明知有危險,還非要涉險,這種活,還是自己去更為合適,讓別人去就是耍流氓。

她已經對知遇和知遇的弟弟耍流氓了,不知道下一次又會向誰耍流氓?

“是的,我還會找人幫我做一些事。”但卻不能找太過熟悉的人,否則於心不忍,可不熟的人憑什麼幫我?

元初瑤在自省語錄上寫下:“金銀財寶,是大多數人的追求,我得有錢。”

可她去哪裡弄來那麼多錢?

答案已經在她的心中,她顫抖著手寫下:“是時候將母親的陪嫁弄到手了。”

痠軟的手,硬是堅持到寫完,元初瑤望著高氏宜蘭園的方向,目光堅定。

……

凜冽的寒風徹夜不停,接連十天大雪。

那天剛剛睡醒,還未來得及稍稍清潔,忽聞“轟隆隆”的聲音,沒醒的人都被震醒。

山體滑坡,還是不負眾望的發生了。

看著足足填滿整個大坑的雪和泥,老村長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舊房早在幾天前就被雪壓塌了。

算著距離,就算是提前挖坑,依舊會波及舊房。

更何況,若是沒有這行人來幫忙與指點,他們根本一無所知,估摸著哪天睡著,就再也不見天日。

“知遇姑娘,這次你說什麼都不能拒絕。”老村長喊來眾人,說上一句,就帶頭跪下。

且不說知遇心情如何,前來幫工的人渾身好似在竄電,早前被山體滑坡嚇到,現在又被村民們嚇到,看看知遇,又看看眾人,似乎他們也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將軍府到底有何神人,竟然能夠算到此地有難?

隨即眾人將懷疑的目光鎖定在老道身上,老道擺手:“可別,我哪有那本事。”

緊接著他不忘給眾人解惑:“神機妙算不見得,心腸好才是真的,沒有那份心,哪裡會一個個村都查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