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知道的元初瑤,正在擦拭慣用的樂器,其中二胡被她偏愛幾分,親自動手,擦得格外仔細。

雖然還不如知心知遇擦得細緻,但是用了心的感覺,還是令人分外滿足。

興致來了,便拉上一曲試一試音調是否準確,除錯期間,知心知遇差點落荒而逃。

比起高氏母女的緊迫感,她有兩輩子經驗,每日都有著穩坐釣魚臺的沉穩,絲毫不怕有人謀算她。

終究她前世謀算過皇帝的性命,還附帶成功收割元初雪一枚,沒什麼會比御前行刺更心驚膽戰,整件事的成功,她不是沒有收穫的。

不說其他,心理素質,那叫一個穩妥,便是死到臨頭,她臉上有絲毫害怕都算她輸。

能讓她害怕的有很多,但絕對不包括死亡,比起性命,她唯願親人身體康健,平安喜樂。

想到近來生活平淡,她拉的曲調都多了對悠悠歲月喜愛至極的輕快,又是一曲結束,確定音準調和合意,她才放下二胡,開始每日一省。

“今日觀察依舊是無所獲的一天。”她提筆在紙上寫下這句話,忍不住笑出聲。

接著寫:“不過這是好事,說明高氏還沒有對我動手,老太太說得對,比起一味防備,我還要整頓一下蒹葭苑,近日觀察下來,發現院裡人對著我是一個樣,對著別人又是另一副模樣,以至於每個人對著我不是恭敬就是恭敬。”

元初瑤欣賞一下自己普普通通毫無風骨的字跡,歪了歪頭,恭敬倒不是不好,可一看到她就做出那副模樣,似乎是她將兩大丫鬟貶成粗使丫鬟,導致人人自危,對她有了驚怕,一看到她就容易嚴肅臉,一副聽之任之的架勢。

以至於就算是有人心裡藏奸,也因為相同的心境,造就每個人看著都沒什麼突出,有那偷奸耍滑的估計都不敢妄動,再則很難辨認出偷奸耍滑是否就會出賣主人,畢竟有些人……是真的懶,連害人都懶得害。

問題寫出來,她才提筆寫解決方案:“好在我將此事與孫嬤嬤、知心、知遇都囑咐一遍,多三雙眼睛,肯定更能看顧到,再就是他們對其他人性格比較瞭解,期間還招募幾位平時做事認真的好孩子,給了二等丫鬟的位置,頓時收穫兩個死心塌地的小可愛。”

之前將知心知遇提拔上來後,還未設定房中梳頭端水的二等丫鬟,趁此機會一合計,最終整理訊息來源,挑出兩灑掃小丫頭升等,取名花花、豆豆。

所剩的就是四個粗使丫頭,四個看門婆子,其中冰凌和玉桃已經確定是心裡藏奸的小人,需要重點關注,可其他人也不能疏忽,否則很容易讓敵人出其不意的鑽空子。

冰凌和玉桃明面上已經被她厭棄,屬於大家都知道她防備那倆丫頭,她倆吸引的關注度過高,讓她們來下手的可能性會有所降低,但不排除高氏會將計就計,讓那倆丫頭來吸引注意力,掩護另外的人下手,亦或是真真假假無從分辨,兩相掩護,模糊最終下手的人。

“唉~等待真是難熬,本來以為高氏很快就會忍不住下手,那天我可勁的炫耀鐲子,應當有戳中元初雪的記恨心才是,她竟如此不給力嗎?高氏一連兩日都沒有動靜。”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吐槽開來。

她有耐心,但是等待過**的很難熬倒也是真的。

想了想,她又寫下艱難的心歷路程:“每天都有一陣時間蠢蠢欲動,想要蒙上臉,提劍衝進高氏的院子裡,閉上眼一通亂殺。”

唉~夜裡一定要讓嬤嬤給念一段心經,她聲音有催眠神效。

不然總惦記山不向我走來,我便提劍向山走去,怕是要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