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黑,“宗師”三十二人就到達大名府。

大名府治所與東京汴梁幾乎一樣,都是處在沖積平原上。

這裡有漳河、衛河,還有永濟渠在城中透過,可以說是北方水城。

由於失去了燕雲十六州,大名府也是四戰之地、無險可守。

有永濟渠溝通黃河與海河,大名府運輸極為方便,所以就成了大宋的陪都之一“北京”。

這裡離前線只有三百多公里,如果是草原騎兵,幾個時辰就可以殺到這裡。

一般說來,一匹馬可以連續跑30公里,草原騎兵往往是一人帶好幾匹馬,幾乎可以不停歇地衝鋒。

在這個時代,草原騎兵玩的就是長途奔襲戰。沒辦法,人家就是不缺馬。

城門口站著幾個軍漢,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發現有穿得體面的,就立馬攔住。

直到對方掏出幾文錢或者留下一點東西,才放其進出。

宗舒帶著三十多人走過來,排成了一隊。

城門的軍漢正想攔,卻被同伴拉住了。

這群人雖說穿得像叫花子,但叫花子有這樣排成隊、騎著馬進城的嗎?

看看那些個人,一個個的都是拿過刀槍的,說不定就是從前線回來休整的。

大戰在即,城內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也看不出一點戰爭到來的跡象。

曹宗申成了“宗師”的後勤部長,找到城內一家相對僻靜的客邸,經過討價還價,整個包了下來。

宗舒等人穿的迷彩服,在京城很是另類,但在這裡卻不顯得扎眼。

這裡的人群更復雜,不少遼人、金人、渤海人聚在這裡,各種裝束打扮,城裡居民見得多了。

客邸掌櫃看這群人軍不軍、民不民、商不商的,很是奇怪,但也沒多問。

因為沒有別的客人,三十幾匹馬也都牽了進來,早有夥計幫助卸下東西,喂起了草料。

軍士們小心翼翼地把十個桶抬到了院子中央。

客邸掌櫃安排了飯,大家吃了個肚兒圓。

在宗舒的要求之下,統統不得喝酒。

吃飯時,宗舒與牛皋、李少言和曹宗申一個飯桌。

宗舒要求牛皋晚上要照例排班站崗,看住馬匹和火油。

城裡的人魚龍混雜,自己這一群人進來,說不定就會被人盯上。

客邸掌櫃趁著端菜的時候,對宗舒道:“少爺,您是初到大名府吧,敢問是什麼生意呢?說不得,小老兒還能幫上忙。”

“我們是販鹽的。”宗舒隨口敷衍了一句。

掌櫃的臉色一變,販鹽?私人販鹽,那可是要吃牢飯的!這少爺,難不成是開玩笑的?

剛才聽店裡的夥計說,木桶很沉,抬下來時還不讓看,難道這就是他們販的私鹽?

幸虧剛才夥計們沒有開啟,如果看到這是鹽,一旦被官府發現,就是知情不報,嚴重了就是窩藏。

但這些人都住進來了,趕也趕不走。怎麼辦?

“少爺,我看你手下的鏢師,個個龍精虎猛的,何不做一個更大、更穩妥的生意?”

有錢賺,當然好。宗舒連忙問是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