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離騷遠著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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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位文人站起來了,李少言湊近了宗舒的耳朵說:“他是周邦彥的學生——賈奕。他被稱為是白嫖第一、豔詞無雙。”
原來,李少言說的這個重量級人物是他。
先不說賈奕,周邦彥是北宋著名的詞人,在豔詞方面,周邦彥遠遠超過了柳永柳三變的水平。
柳三變的豔詞,基本算是沒顏色,什麼“執手相看淚眼,蘭舟催發”,算是婉約派。
周邦彥則是和溫庭筠一樣,典型的“花間詞派”,妥妥的豔詞高手。
周邦彥外表風雅絕倫,能文能曲,所作樂府長短句,詞韻清蔚,他是朝廷的太樂正。
這期在宋徽宗之前也與李師師相好,可當李師師已是宋徽宗半公開的情人後,周邦彥仍去泡皇帝的馬子,宋徽宗豈能容忍。
周邦彥與李師師關係密切,為李師師製作音樂,宋徽宗當然醋意大發,要治周邦彥的罪。
這時李師師在宋徽宗說了幾句周邦彥的好話。徽宗竟然給周邦彥封了官,讓他當了大晟樂正。
由此可見,徽宗的立場是多麼不堅定。
賈奕作為周邦彥的學生,豔詞方面絕對有一套。
賈奕還沒有出口,眾人已經開口叫起好來。
“閒步小樓前。見個佳人貌類仙。暗想聖情渾似夢,追歡。執手蘭房恣意憐。一夜說盟言。滿掬沉檀噴瑞煙。報道早朝歸去晚,迴鑾。留下鮫綃當宿錢。”
賈奕剛唸完,就有人道:“好一首《南鄉子》,耐人尋味!”
此人說完就坐下了,其他人也都不吭聲了。
因為賈奕的詞,似乎是在影射徽宗!什麼“聖情”,不就是說李師師的?
還有“報道早朝歸去晚,迴鑾”,這簡直是在諷刺徽宗為了打野,連早朝都不管不顧了!
唐朝的教訓過去時間還不長,“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賈奕,這是把徽宗與唐玄宋類比呀。
這是犯上啊。
賈奕吟完之後,燕小六就沒有安排龜公過來收書籤,馬上示意往下進行。
賈奕一看,生氣了,一甩手,走人了。
走就走吧,這人的詞雖說是不錯,但味道還不夠濃,色彩還不夠色,黃色還不夠黃。
一人站起吟道:
縱使天地一沙鷗,緣來緣去走還留。重重迷霧隔悲秋,胭脂紅粉幾度愁?融融春水漾金油,桃源洞口泉未休。燈紅對酒,月滿西樓。腿間肉,君來逗。朱唇湊,揉抖抽,問奴家羞也不羞?
這一首,博得了滿堂彩。
一個二十多歲的文人,朗聲說道:
一鞭獨鰲喜還家,蘑菇頭圓紅似霞,青筋突起水無涯,從別後不見他,春情何日再相加,嬌娃嬌娃,腰邊摟,肩上架,話兒擎住手中拿,情已罷,已無那,噗嗤又一下。陣兒酸,陣兒麻,洋洋灑灑。
這一首,就連李少言就叫起好來。
真的是一首勝過一首,精彩之致。
應該差不多結束了,但從一個角落裡又站起一人:
武陵春色不勝寒,蝶衣粉花香雪散。鴛鴦戲夢百花殘,如玉公子為哪般?歌樓楚館,與君有染。毛兒彎彎,泉眼泛泛。蝶軟花酥喜沾沾,巫山雲雨精斑斑,雨覆雲翻,春水尚未乾。可戰,可戰?
我的天啊,這宋代的詞人,真牛!
除了宋代,其他時代的文人,還自稱騷客?
你們,離騷還遠著呢!
最後,這個騷客,得到了滿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