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怒了,宗舒的買地價格真低,命人馬上把梁師成、趙構和童貫找來。

不一會兒,三人一同來到,以為徽宗又要追加銀兩呢,誰知道上來就遭到徽宗的一頓罵。

這才知道,宗舒買地的錢,只是梁師成的三分之一。

梁師成上火了,自己花的錢多,不都是宗舒這渾蛋給攪的?

如果不是宗舒,自己怎麼會以這麼高的價格拿下來?

不對呀,宗舒買地的時間在自己後面,他怎麼會拿到如此便宜的地?

一聽到徽宗說出原由,三人都無語了。

只要是種糧食,地價就可以降?哪個莊主有這麼高的境界,一切為朝廷著想?

你宗舒買地種糧食,可以便宜,人家莊主自己種不行嗎?

對於宗舒惡意哄抬土地價格一事,梁師成此時也不敢說出來,沒看劉皇后在那裡瞪著自己嗎?

現在,宗舒的身份不一樣了!

雖說附馬在北宋可以當官,但都沒有什麼實際權力,即便如此,也是一個太監不敢得罪的。

因為宗舒在劉皇后包括太后那裡,很是得寵。

得寵的原因,就在於這廝能賺銀子,為後宮增加了可觀的收入。

趙構很是生氣,說梁師成辦事不力。如果趙構也以種糧食的名義,照樣可以拿下便宜的地。

只要買下來地,我想做什麼,原來的莊主管得著嗎?

我不種地了,我就生產火柴,你能奈我何?

“你們也別埋怨梁公公了。梁公公為了給大家賺錢,屎出渾身解數,天天忙得屁砸腳後跟。再說了,我們一出去,就代表了皇家,代表了陛下,豈能行欺騙的手段?”

宗舒的“欺騙”二字,讓趙構臉上的肌肉一抽抽。

童貫真想上去呼這廝一巴掌,真不知道這廝是怎麼了,處處與他作對。

從第一次見面,宗舒就讓他“滾”,說他是冒牌的太監。

從此,宗舒就從來沒有給他好臉色。

更是因為這廝,童貫被徽宗一擼到底,成了白身,寄於康王府。

幸好金國人比較配合,經過談判,金人居然讓出了燕雲十六州中的六州之地,這才戴罪立功,當上了中書舍人。

這剛剛想和梁師成合夥做火柴生意,宗舒就開始搗亂,讓火柴作坊在土地成本上就增加了三倍。

最為可恨的是,這小子把相鄰地塊買下來,在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個銅罐:夜香專用銅罐。

當初,宗舒進皇宮收夜香,車上就放著這麼一個銅罐,還記得了這幾個字。

這在朝堂上下都傳為笑談,但童貫卻毫無辦法,人家也沒有刻“童貫”二字。

現在,宗舒仍然不放過他,在他的地頭上把這個特殊的銅罐放在那裡。

這收夜香專用的銅罐子一天不搞掉,他童貫就一直心裡犯膈應。

以後,火柴作坊肯定要紅火,全國各地購買火柴的肯定都要到這裡來看。

一看到這個銅罐,就會馬上想到童貫。

童貫曾想派人把地頭上的銅罐給拿掉,但又害怕宗舒這小子耍橫。

現在宗舒的身份不一樣了,人家已經是附馬了。

附馬已經沒什麼政治前途了,你想治挑他的刺、治他的罪,除非是欺君、謀反之類,其他的,找他的茬,等於是找打。

童貫馬上把怒火壓到肚子裡,堆起了笑:“舍予呀,與你打個商量,你那地頭的罐子,可否賣與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