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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寂寂,雖無明月清暉,夜風伴著荷香徐徐吹拂,也足以令此夜怡人。

司馬蘭臺每日睡前都要沐浴,他如今還在書房起居,不肯與公主同房。

墨童準備好了洗浴的水,正準備把香爐拿進去。

來寶走過來說:“墨童哥哥,公主打發我過來叫你過去。”

墨童不禁問道:“這麼晚了,公主叫我做什麼?”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且過去吧!這香我送進去。”來寶兒是公主府裡的小廝,平日裡就跟在墨童後頭伺候司馬蘭臺。

既然公主發話了,墨童當然不能違拗,便把香爐遞給來寶,徑自過那邊去了。

誰知到了那邊,如花笑著道:“公主在裡頭抄佛經呢,等一會兒再進去。”

墨童無法,只能在外頭等著。

司馬蘭臺進去沐浴,香爐就放在浴室的牆角。

裡頭焚的是蕙草香,清淡宜人。

司馬蘭臺整個人浸在水中,頭微仰,枕在桶沿上。

他眼簾輕闔,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什麼。

他本就是個安靜的人,自從和公主成親後,變得尤為沉默寡言。

香爐煙氣升騰,香味也變得濃郁起來。

司馬蘭臺毫無察覺,他的心事無法與人言說,只能在無人的時候獨自沉湎。

那滋味如同在苦海里泛舟,到不得岸邊又棄不得船。

有人走了進來,司馬蘭臺並沒有察覺。因為他此刻正在神遊,再者那人是赤著腳走進來的。

室內只有一盞蠟燭,燭焰飄忽了兩下又穩住。

司馬蘭臺睜開眼,就看到玉山公主身著蟬翼紗的睡袍站在自己面前。

公主面相清純,卻生了一副玲瓏身軀。

那薄薄的衣衫欲遮還露,她的面色潮紅,不知是害羞還是激動。

屋子裡的香味變得越來越濃郁,甜膩膩的,令人沉淪。

司馬蘭臺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清冷冷的,看著玉山公主跟看一塊石頭沒什麼差別。

“駙馬,”玉山公主緩步向前:“我來服侍你沐浴吧!”

“公主自重。”司馬蘭臺的語氣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讓公主痛苦萬分,她哀求道:“我們成親已經滿百日了,你縱使再有怨氣,也該平了吧?我們好歹是夫妻,是要白頭到老的。難道就這麼怨懟著過一生嗎?我對你的心意如何,你應該明白。可是你心扉緊閉,不肯讓我進去。這樣既苦了你,也苦了我。又何必呢?”

“早在之前,我已經再三表明心意,是公主自己執迷不悟。”成親百日以來司馬蘭臺第一次跟玉山公主講這麼多話:“匹夫不可奪志,我亦難以違心。公主強他人所難,就該知有今天的局面。”

“可我是真心愛你啊!”玉山公主的臉更紅了,她受香氣蠱惑變得口乾舌燥,而近在咫尺的司馬蘭臺在她眼中已經化身成解渴的清泉:“我的心早不屬於我了,你就可憐可憐我,施捨給我一點疼愛吧。”

玉山公主說著解開了衣衫,睡袍倏然滑落,露出一片瑩白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