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學生若能盡上一份綿薄之力,就知足了,不奢望其他。”雲青道:“若以此做進身之階,那未免違背了本心。”

“好!既如此你便隨我去吧!”曹大人笑了:“事不宜遲。”

司馬蘭臺終於找到應對瘟疫的有效辦法,疫情因此平穩下來。

高家。

高德臣苦笑道:“如今滿城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全是在懇請永王登基。”

“甚至有不少人死諫,”高景晨搖頭:“這才多早晚,咱們府門前已經跪滿了請命的人。”

“父親前幾日去見永王,他一味地虛與委蛇,不肯說一句實話,”高明臣明顯瘦了很多,整個人蒼老了十幾歲:“他知道咱們耗不起,這條毒蛇!”

高老太爺坐在那裡一直沒說話,緩緩的嘆了口氣,開口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取我的朝服來吧!”

六月初一,太傅高肅廷尉司馬崦等人跪請永王登基。

永王推拒再三,但高太傅等人以黎民社稷和隱帝安危力勸,永王迫於無奈只好答應。

此時太后在宮中臥病,一切訊息都不敢讓她知道。

永王還未舉行大典便寫了招安文書,只要叛軍必須保證隱帝的安全,便饒了他們,否則殺無赦。

“父親,如此真能保全皇帝嗎?”高太傅回到家中,三個兒子便都來商議。

“應該無事了。如果按照咱們之前的推算,白蒙是永王的奸細,那麼他絕對不會弒君,否則他必定會被處死。那麼永王向他許下的榮華富貴便都無從兌現,”高太傅道:“並且永王雖然奸詐卻是極愛惜自己名聲的,否則也不可能到如今才動手。”

“那我們……”高明臣心中悲涼,一句話說了半句,還有氣無力。

“憑天由命吧!”高太傅道:“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如今一樣不佔。”

老人家沒在往下說,但三個兒子都明白。

永王雖然答應接任大統,但並沒有舉行大典,更沒有住進宮裡去,依舊還在他的永王府。

因為天氣悶熱,傍晚時分他和世子在院中納涼。

水晶缸裡湃著新鮮瓜果,四個妙齡丫鬟在一旁打扇。

每到夏天都是世子最好過的時候,無論是氣色和精神都比冬天的時候好上了許多。

這也讓永王覺得,只要再細心調養幾年,便可與常人無異了。

“沒想到那兩個人的醫術還真是不錯,”永王莞爾道:“你也不過才吃了十副藥,便不再咳喘了。”

“都是託父皇的福。”世子也很高興:“我真是覺得比往年都更輕快些。”

父子倆正說著話,權傾世從外走了進來。

世子冷冷的看他一眼,便將臉別了過去,看旁邊那個美貌的丫鬟去了。

“你們都下去吧。”永王看出權傾世有事情要稟報,便將丫鬟們都趕了下去。

世子雖然不悅,卻也沒表露出來。

“陛下,我們真的要保全廢帝的性命嗎?”哪怕永王已經成了皇帝,權傾世也依舊是他最重要的心腹。

“我只要成事,何必一定要殺他呢?”永王道。

“你這個蠢貨!”世子譏諷權傾世道:“殺了他不就等於坐實了某些人的懷疑麼!有空還不如好好想一想怎麼把高家給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