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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天氣依舊寒冷,北風颳得嗚嗚叫,幽犖卻仍是如約上門來。

到了門前剛好碰見奼兒姨要出門,說了兩句話才進屋來。

屋裡和外頭儼然兩個世界,幾盆臘梅水仙在桌上開得正豔,屋子裡飄著一股暖香。

幽犖還是穿著那身萬年不換的火浣布紫袍,也沒見裡頭穿什麼厚衣裳。戴著黑布眼罩,一臉玩世不恭的欠揍樣兒。

這時候楚腰館的正門也不過剛開,樓下三三兩兩坐著懶梳妝的姑娘,她們每日都是傍晚的時候才盛裝打扮,平日裡一張臉要多素有多素。

見了幽犖無不笑著招呼,還有的直接迎上來,沒骨頭似的倚在他身上。

幽犖算是這裡的常客,又幫過忙,何況又是一副天生不見外的脾氣,所以和這裡的姑娘格外熟絡。

他這人,說說笑笑的時候敞的很開,只是從不和哪個姑娘過夜。眾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嘴上的玩笑開得越發厲害。

“幽公子,你何時脫了這衣裳讓我們看看。”有人逗他:“不知你這一上裡裝著什麼寶貝,這麼冷的天都不見你冷。”

“我不怕冷是天生的血熱,跟這衣裳沒什麼關係。”幽犖挑眉道。

嬉笑片刻後幽犖便要上樓去,恰好軟玉從樓上下來,向他說道:“你是來找小耗子的吧!她還沒起呢!”

幽犖一聽,獨眼立刻放著光來,說道:“沒起好啊!我正好去堵她的被窩。”

軟玉拉了他一把道:“你還是等等吧!”

幽犖哪裡肯聽?繞過軟玉便往樓上跑去,軟玉在他身後高聲喊道:“小耗子,幽公子上去了!”

蘇好意的房門虛掩著,一推就開了。

幽犖一臉邪笑地進了門,才發現屋裡坐著不少人。

阿染阿燻等人都在,一個個珠圍翠繞,脂香粉濃,卻唯獨沒有蘇好意。

幽犖奇道:“八郎呢?”

眾女都笑:“八郎叫我們好好服侍你呢!你怕不怕?”

幽犖笑道:“有什麼怕的?難不成你們還能吃了我?”

連珠上前說道:“若吃也輪不到我們吃,明告訴你吧,今天是八郎要吃了你。”

幽犖一聽來了興致,說道:“那好,只要她肯張口,我就送給她吃。”

眾人聽了無不掩口笑,鶯歌兒推他一把道:“真不是玩笑話,今日你進了這屋子,便如唐三藏進了盤絲洞一般。只看你玩兒不玩兒得起,若是怕了就快快走吧!”

幽犖道:“玩兒什麼?玩兒我嗎?”

“很對,很對,就是要玩兒你!”眾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幽犖坐下來,兩條長腿一伸,說道:“誰要玩兒我?是你們還是八郎?”

“自然不是我們,我們可沒那膽子。”阿染笑道。

幽犖也笑:“早說了是八郎要玩兒我,我一定給她就是。”幽犖一副十分樂意送上門的神情,說道:“只是怎的不見她呢?”

“八郎在裡頭洗澡呢,還說的叫我們把你捆起來放到床上等著他。你可敢讓我們捆?”沈慧娘嬌滴滴地說。

幽犖聽了懶洋洋地伸出手去說道:“捆自捆,有什麼好怕的。她竟然喜歡這調調,由著她便是。”

眾女便真地笑嘻嘻拿出繩子來把他捆了,捆好後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