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吉星敲門敲得急,等到蘇好意把門開了,他卻不急著進來了。

“你快回床上去。”吉星在門外催促蘇好意:“我從外頭來,身上寒氣重,當心撲了你。”

蘇好意幾步回到床上,一進熱被窩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吉星隨後推門進來,他一進門果然帶進來一股寒氣。

“小祖宗,你怎麼這麼早就跑出來了?”蘇好意道:“快到熏籠這兒來暖和暖和。”

吉星把羊湯放到桌上,搓著手說:“我是趁大伯上朝的時候,從角門兒偷溜出來的。”

蘇好意聽了嚇一大跳,說他:“你好肥的膽子!萬一被逮住了,不打你個屁股開花才怪。”

“為了見你顧不得了。”吉星一邊說一邊將外面的大毛衣裳脫了。

蘇好意道:“你這一年倒真長高了好些。”

“我買了你愛喝的羊湯,等我給你端過來。”吉星說著把蘇好意床邊的桌子又往跟前挪了挪。

“你可真是有心了。”蘇好意心疼的地伸手去摸吉星的臉,又冰又滑,像一塊玉。

“我聽說你回來了,昨晚一夜沒閤眼。”吉星身上還涼,所以沒去觸碰蘇好意:“你不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我有多想你。”

吉星和蘇好意兩個人一起喝羊湯,蘇好意剛要喝,吉星笑眯眯地拿出一隻小瓶子來。

“放上點兒胡椒粉,滋味更好。”說著把瓶塞開啟,小心地磕了兩下。

“你還帶了這東西,好金貴的。”胡椒粉的氣味被熱羊湯一蒸,惹得蘇好意忍不住要打噴嚏。

胡椒是貢品,尋常人家別說吃了,見都沒見過。

喝完了羊湯,吉星也暖過來了,將外衣一脫就鑽進蘇好意的被窩裡。

他們兩個從小就一床睡,早都習慣了。

蘇好意見吉星眼下的青痕很是明顯,便說:“你今日不進學裡嗎?若沒什麼事,就在這裡好好地睡一覺。”

吉星扯著她的袖子,一邊聞一邊說:“你身上的味道一點兒沒變,真好聞。”

“別鬧了,”蘇好意把他的手按下去:“要睡就好好睡。”

“那也得抱著你睡,”吉星撒嬌:“我都想死你了。”

“那我拍著你。”蘇好意半側身,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吉星後背拍著。

“你們路上走了多少天?”吉星閉著眼問。

“四十七天,”蘇好意的眼睛也半眯起來:“因為是官道,所以格外好走。只可惜路上遇到幾場雪,耽擱了幾天。”

“你哪天去七哥那裡?我好早打了招呼,也到那兒去。去別的地方家裡人是不許的,但是去七哥那兒沒人反對。”吉星的聲音越來越含糊了。

“我剛回來,總是還要等幾天。”蘇好意聽他提起司馬蘭臺,睏意頓時就消散了不少。

可是她剛剛回家,還有許多的親友沒見,總不能到別處去住。更何況司馬蘭臺這幾天多多少少也是要應酬一些的,彼此都不得閒。

“你都瘦了,”吉星抱著蘇好意的腰,手漸漸鬆了下來:“你在外頭一定很辛苦。”

“快睡吧!”蘇好意又拍了拍他:“在家住上一兩個月有多少肉長不回來?你就別操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