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麼時候去醫館?”司馬蘭臺忍不住抱住了她。

“你也知道這麼久沒回家,這一番回去必定有好幾天是撒不開手的。”蘇好意回摟著司馬蘭臺的腰,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地安撫:“可你放心,最多也就半個月,我就去醫館找你。”

“要那麼久,”司馬蘭臺頓時就不高興了:“一定要半個月嗎?你就不能抽空跑去見見我?”

“我的祖宗!難道你回家不是眾星捧月一般嗎?”蘇好意給他氣笑了:“長輩、平輩,本家、外祖家總是要周旋幾天的,總要全了禮數不是。”

“我不喜歡應酬,最多有那麼三四處,走走過場也就是了。”司馬蘭臺一向冷情,且極其不喜歡交際。

眾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所以也不相強。因此就算他一年多沒回京,應酬也並不多。

“我跟你可比不了,”蘇好意笑道:“你該知道我這人三教九流都相熟,這次回去一時半刻可脫不了身。我答應你,若是有空就一定去看看你。”

司馬蘭臺雖然不願意,可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把蘇好意捆在自己身邊,一時一刻也不分開。

蘇好意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也的確捨不得司馬蘭臺。

以前總覺得兩個人膩在一處,分開個一天半天就要死要活的,未免有些太誇張。

可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才明白,確實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不,兩個人還沒分開呢,就已經開始想念上了。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會兒,蘇好意這才開啟車簾,讓小三子他們幾個幫忙把自己的箱籠搬到那邊車上去。

三子他們幾個見了司馬蘭臺,恭恭敬敬地請安。

司馬蘭臺說了“免禮”,叫墨童給他們打了賞。

馬車一前一後在積雪的路上走著,傍晚時分才進了城。

進城後兩人便分開了,司馬蘭臺回司馬家去,蘇好意則奔向了楚腰館。

坐在車裡的蘇好意單是聞頭外面吹進來的風,就感覺到了無比的熟悉。

哪怕閉著眼睛,只憑外頭的聲音,她也能判斷馬車走到了哪條街,拐進了哪條巷子。經過了誰家的鋪面,或是哪一處小攤。

此情此景,讓蘇好意總覺得自己之前在仙源山的那段日子只是一場夢,這裡才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離楚腰館還有半里地的時候,蘇好意便挑起了車簾。

遠遠地看到那一溜茜紗燈籠,蘇好意的眼眶就忍不住紅了。

而在那燈籠下頭有一個人影翹首獨立,蘇好意只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奼兒姨。

“娘……”蘇好意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從車上跳下來,撒開腿朝那邊跑去。

就像好多好多年前,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在街上捱了欺負,也是這樣跑著撲向母親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