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臺,並不是夫子們有意要為難他,而是蘇八郎本身嫌疑最大,”泊雲夫子發話了:“這點你該清楚。何況這也是洗脫他嫌疑的機會,倘若他問心無愧,又怎麼怕搜身呢?”

“蘇八郎,你若真是無辜,就當著眾夫子的面自己搜身,以正清白。”疏桐夫子道。

蘇好意知道讓自己搜身就是當著眾人的面把衣裳都脫掉。如果她是個男的,當然沒什麼好猶豫的。可問題是她是個女兒身,又怎麼可能眾目睽睽之下脫光呢?

“孫師兄的母親來了?”蘇好意一聽心中就說不出的難受。

她也明白了夫子們為何如此焦急,換成是她,也一定想盡快給孫母一個交代。

“你要瘋了嗎?!”三位夫子都按捺不住了:“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如果蘇八郎真是兇手,你就是犯了包庇之罪!”

“如果蘇八郎真是兇手,弟子願與之同罪!”司馬蘭臺橫在蘇好意身前,態度堅決。

“夫子……”蘇好意為難極了。

“不可!”司馬蘭臺一聲斷喝:“若要搜蘇八郎的身,除非我死。”

此時,蘇好意的心就像放在油鍋上煎一樣。覺得自己已經全然走進了死衚衕,前面一片黑暗,後面卻已沒了退路。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蘇好意在心中一遍遍問自己。

“司馬楚,就算你出身高貴,也不可如此放肆!真當這仙源山治不了你嗎?!今日你若不讓開。我便將你和蘇八郎從仙源山除名,告知天下。到那時不但不能洗清他的罪名,連同你的名聲也毀了。”泊雲夫子怒道。

“蘇八郎,蘭臺如此信任你,你又怎麼忍心讓他為你受盡牽連?”疏桐夫子打算從蘇好意這裡攻破:“別忘了我之前的話,如果你真的有隱情,大可以說出來,我們也會盡力幫你。”

“不必驚慌,不過是昏過去了。”疏桐夫子說著上前,要用銀針將蘇好意扎醒。

司馬蘭臺則像護雛的母雞一般,將蘇好意緊緊摟在懷裡不讓別人靠近。

她此時的身體本就十分虛弱,又被眾人逼迫,一下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八郎!”司馬蘭臺忙回身托住她。

“既然青鸞師兄來了,就好好勸勸蘭臺吧!”泊雲夫子道。

“呵呵,我這人就是不會勸人,”青鸞夫子說著走了進來:“不過我請了一位會勸人的來。”

“蘭臺!你真是令人失望!”泊雲夫子心痛又惱怒:“真該叫青鸞夫子來看看他的得意門生,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

“泊雲師兄找我?”門外響起青鸞夫子的聲音:“不知我那劣徒如何惹到你了?”

“丹鳳師祖,您怎麼來了?”泊雲夫子連忙上前去攙扶。

屋裡的三位夫子見了這位連忙行禮,這一位的身份可比他們高多了。

青鸞夫子還攙著另一位鶴髮童顏的老夫子,一同走了進來。

“怎麼?我這把老骨頭就不興摻和摻和年輕人的事?”丹鳳夫子不讓他扶,坐下後說道:“我再不來,只怕你們就要把我的好徒兒給欺負死了。”

“您的……徒兒?”眾人都傻了:“您不是已經幾十年不收徒了嗎?”

“你們這幫王八羔子管的夠寬的!”丹鳳夫子罵起人來一點也不客氣:“我收徒弟難道還要跟你們稟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