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把夫子問你的話說清楚。”斷鴻夫子打斷蘇好意的話:“從頭到尾不要有遺落。”

蘇好意按下心中的疑惑,把她和孫康之間的事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楚。

“你說那天孫康給你留了信,那封信可在?”疏桐夫子問。

“那信不見了,”蘇好意說起來也覺得蹊蹺:“當時孫師兄不見了,夫子們就曾問過弟子,我當時就說了,但回頭去找那信的時候卻沒找到。”

“那天你去赴約真的沒見到孫康嗎?”疏桐夫子問。

“真的沒見到,我在那裡等了半天,後來還看見了花顏夫子。”蘇好意道:“跟夫子說了幾句話後,我就回住處去了。”

“我那天在後山見到了蘇八郎,”花顏夫子給她作證:“當時的確只有他一個人,後來他便回了住處。第二天就發現孫康不見了,當時就派人私下裡找過。”

“你那天在去後山的路上和從後山回去,可還遇到過其他人嗎?”疏桐夫子雙目犀利,望著蘇好意,似乎要看穿她的內心。

“除了遇到花顏夫子就是剛到後山的時候隱約見遠處一個人影,但因為距離太遠,天色又暗,所以看不清。”蘇好意道:“此外就沒遇到什麼人了,那時候蘭臺師兄他們還沒回來,我一個人住在青蕪院。”

“孫康當時向夫子告你們的狀,有許多人都不滿。更有人動手打他,你可知道都有誰動了手?”疏桐夫子又問。

蘇好意有些為難,都誰跟孫康起了衝突,她當然是清楚的,可說出來等同於告密。

雖然她現在還不清楚孫康究竟怎麼死的,可顯然這件事要有個交代。

夫子們想必是懷疑孫康的死和其他師兄弟有關,畢竟在他失蹤前與眾人有了矛盾。

“人命關天,不是兒戲。”斷鴻夫子見蘇好意遲疑,便提醒她道:“我們必須要給孫家人一個交代。”

“這件事究竟還有什麼隱情,要詳細查問之後才能得出,”花顏夫子也勸蘇好意:“清者自清,並不會因為你說了誰的名字出來就是出賣了他。”

蘇好意知道不能不說,於是便將她知道的說了出來,又特意補充道:“牛師兄他們也不過是一時衝動,況且手已經動了,氣便消了大半,後面也沒再找孫師兄的麻煩了。”

“我聽說孫康對你的成見尤其深,”疏桐夫子盯著蘇好意道:“他曾不止一次說你是害群之馬,說你玷汙了仙源山。你心裡不恨他嗎?”

蘇好意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聲,果然,疏桐夫子疑心自己害了孫康。

“孫師兄的確討厭我,可我這人向來臉皮厚,心又大,根本不會講這些話放在心上。”蘇好意自我辯解道:“您不瞭解我,可問問教我的三位夫子,就知道弟子是個什麼人了。”

“我知道你滑頭的很。”疏桐夫子道:“仙源山還從沒有過你這樣的弟子,若正式選拔,你又怎能進來?”

蘇好意不禁低了頭,她被司馬蘭臺舉薦進來,在眾人眼中算是走了後門。

何況自己平時表現欠佳,難怪眾人對她有意見。

“弟子的確鄙陋,”蘇好意羞愧地說:“但絕對沒有害人之心。”

“如此,你回去再好好找一找那封信。”疏桐夫子道:“找到了趕緊送來。”

“弟子這就回去找,”蘇好意點頭:“只是夫子們可否明示孫師兄究竟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