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說:“好,你說我聽著。”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到那邊去吧。”這裡畢竟是路上,偶爾會有人經過,不是說話的地方。司馬蘭臺便提議到那邊竹林裡的涼亭去。

這涼亭也不知什麼時候建的,有些破舊。

平日裡也沒人打掃,雖然不髒,但堆積了許多枯葉落花,石凳上也落了灰。

司馬蘭臺用手帕撲在上面才讓蘇好意坐下,他自己則蹲在蘇好意麵前。

蘇好意覺得不自在,把臉偏向一邊。

“我最想要說的就是我心裡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你,絕沒有第二個人。”司馬蘭臺緊盯著蘇好意的臉開了口:“我知道你不信,總覺得我和卓雲心之間有什麼。其實也只是我們自幼相識,她在醫術上十分有靈性,我們便約定每三年將各自所學的醫術交換,互相增益。越溪谷在治療心疾上造詣尤高,我母親自幼便患有心疾,沉痾難療,亦是我的一樁大心事。

況且在遇見你之後,我就更想將母親的病醫好。這樣以後我不能在她身邊侍奉,也可以放心些。”

聽到這裡,蘇好意的心便有些許活動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與司馬蘭臺極不般配,兩個人在一起多半不能為世俗所容。

司馬蘭臺考慮到了這點,先是有長久打算的。

“我與卓雲心至多算是朋友,她如今又遇到了難事請我幫忙,我稟明瞭師父,但卻沒有對你說。不是信不過你,只是因為事情兇險,情況又不明朗,怕你知道了對你不利,所以就瞞著沒說。”

“那如今能說了嗎?”蘇好意問。

“你想知道我說就是。”司馬蘭臺道:“之前都是我考慮不周,自認為是為了你好,一直隱瞞。”

“我並不想刺探秘密,可如果我不知道具體情由,怕會因此看不清你的心。”蘇好意慎重考慮了一會兒道:“我不願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司馬蘭臺終於見到了曙光,沒有什麼比兩個人彼此信任沒有隔閡更重要的事了。

“卓雲心的生父是花顏夫子。”司馬蘭臺剛一開口,蘇好意就嚇了一跳。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司馬蘭臺自然知道她的驚嚇從何而來:“我之前也不知,是卓雲心告訴我後才知道的。她問我花顏夫子去了哪裡?我反問她知道多少。

她說她與花顏原本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但從去年就斷了聯絡。

去年的某天她夢見花顏,在夢裡花顏已經死了。

那天恰是花顏夫子失蹤的日子。

大家都以為花顏是仙源山的叛徒,可她卻認為花顏夫子是被冤枉的。

她把可疑之處同我說了,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又問她為什麼不向山上的夫子反映。

她說花顏既然是被人陷害的,那陷害他的人一定在山上。如果貿然說出來,只會打草驚蛇。

那天夜裡,她來找我,說做了噩夢。就是夢見了花顏夫子的藏屍之處,讓我和她去查詢。

我便同她去了,果然找到了。”

“在哪裡?”蘇好意聽了十分震驚,她從沒想過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他們都以為花顏下山去了,卻不想他已經死了,並且屍體一直就在仙源山。

“我們是在敬賢室找到花顏夫子屍體的,”司馬蘭臺道:“那裡的確是個藏屍的好地方。”

敬賢室本來就是藏屍體用的,而且不常有人去。

兇手的心思極其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