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是真的冤枉!”歐陽春明滿頭大汗,滿臉的鼻涕眼淚,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弟子昨夜不知怎麼就昏睡在外頭,醒來就有了這傷痕了。”

“誰能給你作證?”雪梟夫子問他。

“這……”歐陽春明傻了:“弟子實實的冤枉啊!”

他找不到人給他作證,更無法說清這傷痕的由來。

“張夫子,田父子,劉夫子,事已至此,只能先把他帶走。”疏桐夫子向松風嶺的三位夫子說道:“當然了,審問他的時候,咱們各處的夫子都要在場。”

“其他人的也得看一看再說吧?萬一別人的胳膊上也有傷痕呢?”劉夫子開口了。

“那是自然,”泊雲夫子道:“其他人都要接受檢查。”

可是眾人的胳膊都露出來之後並沒有抓傷,雖然有幾個人胳膊上也有傷痕,但卻是其他的傷導致的,並且都已經是幾天前的舊傷了。

疏桐夫子又特意交代,如果誰知道什麼線索,可隨時向夫子們稟告。

就這樣,歐陽春明被帶走,眾人也都慢慢散了。

黃汝竟的情緒極不穩定,蘇好意等人都陪在身邊照顧他。

如此一來,她也就沒回丹鳳夫子的住處,司馬蘭臺想要向她解釋也苦無機會。

“你去我屋裡歇歇吧,我看你精神不大好。”花芽悄悄對蘇好意說:“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你若去飯堂,就給我帶兩個包子回來。”蘇好意道:“我先去躺一躺。”

蘇好意躺到床上卻睡意全無,她腦子裡一會兒是凌彩在亮寶臺上侃侃而談的樣子,一會兒是黃汝竟眉飛色舞跟他們說自己喜歡那個小兔牙的姑娘。

不過一個月,那鮮活的女孩子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真的是歐陽春明嗎?

蘇好意心裡有些懷疑,因為歐陽春明當初對王冬兒感興趣。

而王冬兒和凌彩兩個人,是兩個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迥然不同的姑娘。

歐陽春明的口味會忽然變了嗎?

還是說他這個好色之徒根本不忌口呢?

蘇好意對歐陽春明並不怎麼了解,單知道他好色性急,心胸狹隘。

“八郎睡了嗎?沒睡起來吃包子。”花芽走進來說。

蘇好意坐起身,從他手裡接過包子來:“謝了。”

“跟我客氣幹嘛,你怎麼到丹鳳夫子那去住了?”花芽問蘇好意。

“是夫子讓我去住的。”蘇好意不願深談:“一個人獨門獨院的,豈不自在?”

“那有什麼好,怪無聊的,你看我這屋裡頭閒著一張床,不如你過來。”花芽眼巴巴望著蘇好意,像一隻粘人的小狗。

“我這人睡覺不老實,”蘇好意道:“磨牙打呼嚕還說夢話。”

“蘭臺師兄都受得了,我有什麼受不了的。”花芽不在乎:“有你陪著我,晚上也有人說話了。”

“還是算了吧,”蘇好意再也不會和別人一屋住了:“我可不想搬來搬去的。”

到後來,斷鴻夫子給黃汝竟弄了些藥,讓他服下去,才讓他昏睡了。

蘇好意估摸著他明天早上才會醒來,所以就回了丹鳳夫子的住處。

然而一覺醒來,剛出院子就聽見了歐陽春明畏罪自殺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