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蘇公子!”墨童笑著道謝,以前每年他只能收自家公子的一個紅包,如今又多一份兒了。

進了屋子,簡單洗漱過了。司馬蘭臺坐在床邊,招手叫蘇好意過去。

“十八歲了,這個給你。”司馬蘭臺說著往蘇好意手上遞了個匣子。

蘇好意看那匣子跟裝拜帖的匣子差不多大,只是比拜帖匣子要高許多,上頭用玉石貼片的蘭草做裝飾。

“謝謝師兄。”蘇好意笑著道謝,可把匣子開啟後就嚇了一跳,險些脫手。

“這……這是什麼?”蘇好意有些結巴。

“給你的壓歲錢。”司馬蘭臺神色如常。

“這也太多了,我受不起。”蘇好意使勁兒搖頭。

那匣子裡裝的是厚厚的一沓銀票,每張銀票都是一千兩。蘇好意沒顧得上查,但粗略估計怕是也有上百張。

“我之前就說過我的錢交給你管。”司馬蘭臺的聲音溫柔極了,他的小耗子明顯慌了,他得好好安撫:“我對錢財從不留意,還覺得累贅。你又值得託付,索性就都給你。”

“我的大少爺!你可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麼多銀子,是多少人掙了命也想要的。你卻輕輕巧巧的地送了人。”蘇好意緩過一口氣:“我可以替你保管,但這錢始終都是你的,這一點咱們一定要說好。”

“隨你吧。”司馬蘭臺沒有相強,反正他的錢就是蘇好意的錢。

夜深了,蘇好意也困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吸了吸鼻子。燃放爆竹的硫磺味飄散得到處都是,讓她想起以往的每一個除夕。

“師兄,我想我娘了,”蘇好意忍不住難過起來:“也想姥姥。”

司馬蘭臺知道,她說的娘是奼兒姨,並不是她的生母。

蘇好意對她的生母全然沒有印象,奼兒姨和她沒有血緣,卻勝似親生。

司馬蘭臺攬過她的頭,埋到自己的肩窩。

蘇好意聞著他身上的藥香味,就捨不得離開,啞著嗓子說:“師兄,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以前每個除夕夜,我都是和姥姥或者母親一起睡的。”

“好。”司馬蘭臺輕聲答應。

蘇好意天生的血親緣薄,可是她依然有可以全然信賴的人。

比如奼兒姨,比如吉星,比如玉如璧,還比如司馬蘭臺。

和這幾個人在一起,她不會有絲毫防備,就像一般人全然信賴自己的父母家人一樣。

她也是全心全意地信賴這些人。

枕著司馬蘭臺胳膊的蘇好意很快就睡著了,她呼吸綿長,帶著屠蘇酒的香氣。

外頭的爆竹聲此起彼伏,司馬蘭臺的心,前所未有的寧靜喜樂。

他幫蘇好意細心地掖好被子,又微微低下頭,在蘇好意的頭髮上親了親。

他的小討債鬼十八歲了,有些事也許該讓她知道了。

不過也不必太著急,畢竟,她終歸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