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你自己吃吧!”司馬蘭臺道,又把一塊茯苓糕遞給她。

“我早就餓了,”蘇好意咬了一口糕說:“又餓又渴。”

“一會兒吃了粥去洗個熱水澡,”司馬蘭臺囑咐她:“當心著涼。”

“師兄,我想明天下山一趟,”蘇好意此時顧不得食不言的規矩:“這事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我想下山去給沈前輩買頭小豬回來。雖然取代不了今天的那頭,但好歹是個念想,好過沒有。”

“我明日沒空下山,”司馬蘭臺有些猶豫:“讓墨童陪你去吧。”

“這幾天師兄忙著迎接賓客,墨童也不得閒,我隨便叫哪個師兄弟陪我下山就好了。”蘇好意忙說:“就是得借師兄的馬車一用。”

“記得要小心,不可貪玩兒,早去早回。”司馬蘭臺叮囑她。

蘇好意吃了飯又洗了熱水澡,上床睡了兩個多時辰就得起床了。

她洗漱完畢,叫上花芽,跟斷鴻夫子打過招呼,便一起下山去了。

最後在仙源山腳下的一處農戶家裡買到了一頭小豬,也是黑色的。

才滿一個月,跟只兔子差不多大。

蘇好意怕弄髒了馬車,提前準備了個籠子。底下鋪上木板,又墊上乾草,才把豬放進去。

上山的時候,她和花芽兩個人抬著豬籠子走了上千個臺階,上了山把豬洗了洗,曬乾毛才給沈寒星送去。

沈前輩正在那兒傷心呢,抱著骨灰罈喃喃低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沈前輩,請你節哀,都是我們不對。”蘇好意進去陪著小心說:“我們師兄弟買了頭小豬送給您,自然不能替代原先的那一隻,可是如果能將您的悲傷減去幾分,我們就知足了。”

“你們也算有心了,只是我不想再有別的豬了,你們把這小豬帶走吧。”沈寒星抱著骨灰罈不撒手:“曾經滄海難為水,希望有一天你們會懂。”

出了門,花芽問蘇好意:“你準備把這難為水怎麼辦?”

“你管它叫什麼?”蘇好意沒聽懂。

“沈前輩剛剛不是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那頭豬是滄海,這頭豬自然就是難為水了。”花芽伸出手指去戳那小豬的鼻子。

“總不能把它放到山下去,”蘇好意說:“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住一間屋嗎?乾脆就放到你那裡養好了。”

“我的屋裡雖然只有我一個人,可也不能變成豬圈吧?”花芽生得細皮嫩肉,蘇好意每次見他都忍不住想起吉星來,他們都是特別漂亮的男孩子。

“你把它放在窗外不就行了,每天餵它點兒吃的,也不用拴著,也不用關著。”蘇好意道:“時間久了,它就是你的滄海了。”

“你怎麼不養?這主意可是你出的。”花芽擰著鼻子說:“沈前輩不要也應該你接著。”

“青蕪院怎麼能養豬呢?”蘇好意連連搖頭:“你覺得蘭臺師兄和豬站在一起和諧嗎?”

“有什麼不好的?嫦娥腳下不還站著兔子嗎?”花芽耍賴,直接跑了。

蘇好意站在那裡,眨眨眼睛,看著籠子裡的小豬,它的圓鼻子正一上一下十分滑稽地動著。

“我先養你幾天吧!看看這山上有沒有人肯收留你。”蘇好意沒辦法,不養也得養。

“該怎麼跟師兄說呀!”蘇好意坐在花牆上一邊用嫩草喂小豬一邊琢磨:“要不我把你偷偷藏到後山吧!不行!萬一被人烤了乳豬怎麼辦?師父那兒也不安全,那個老饞蟲也不會放過你的。”

蘇好意想了半天,還是把小豬帶回了青蕪院。

把籠子放在一棵樹下,準備司馬蘭臺回來之後跟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