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師兄。按規矩懲罰他一下就是了,只要他從此之後改正,善莫大焉。”雪梟也附和。

“把手伸出來。”斷鴻夫子此言一出,便是採納了那兩位夫子的建議。

蘇好意將右手伸了出去,斷鴻沉聲道:“換手!”

蘇好意心中不免哀嚎,這夫子真是明察秋毫。她聽說伸手便知道是要打手心,把右手伸出來,被打腫了便不能寫字了。

如此就能多挨幾天,能容出空兒來練練。

誰想連這點小心思也被識破,真是要了命了。

用來打手板的戒尺是竹板做的,二寸寬一尺長,不知道用了多少代,都成了古銅色。

戒尺揮下來帶著風聲,啪的一聲,蘇好意的掌心結結實實捱了一下,頓時疼得冒火。

旁邊的花芽嚇得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其他人看著蘇好意,眼神複雜,各有所思。

蘇好意一共捱了二十下戒尺,手板頓時就腫了起來。

這還不算,還要到外面跪著去背《濟世訓》,兩個時辰不準起來,更不準在堂上聽課。

手心火辣辣的疼,跪了一陣之後雙腿也開始發麻。

可和心裡的難受比起來,身上的苦楚都不算什麼。

蘇好意沒哭,她不喜歡哭。

她只是心裡不好受,既覺得恥辱,又覺得對不起司馬蘭臺。

蘇好意跪了不到一個時辰,裡頭的人就散了學,魚貫而出去吃中飯。

蘇好意的肚子當然也餓了。早晨起的急,匆匆忙忙吃了一口就來拜師了。

早起司馬蘭臺就告訴她,自己這幾天要跟青鸞夫子整理古籍,因此午飯不回青蕪院吃。

叫蘇好意可自行去思源堂吃午飯。

那是仙源山公用的飯廳,除了夫子和聖心學宮的弟子可在自己的住處吃飯,其餘人都要去那裡用餐。

司馬蘭臺知道蘇好意不能完全和眾人隔離,適當接觸未為不可。

蘇好意知道,自己今天的午飯泡湯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低頭嘆了口氣,然後拿起書來,老老實實背《濟世訓》。

上面的文字對於蘇好意來說堪稱佶屈聱牙,念都不能完全唸對,更不能理解這上頭的意思。

簡直像看天書一樣。

“不行,不行,無論如何也要背下來不能再給公子丟臉。”蘇好意一遍遍告誡自己。

可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到的,她自幼就沒有認真讀過一天書。

劈頭就是這麼高深的一篇文章,難度不亞於讓三歲孩子唱大戲,八十的婆婆認繡花針。

就在蘇好意煎熬的時候,一隻包子突然遞到她面前。

蘇好意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白嫩嫩一張桃花臉,不是花芽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