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走路沒聲音?”蘇好意說著話已經不著痕跡地把玉石菡萏收了起來。

那少年很是自來熟,走到蘇好意身邊,挨著她坐下,笑道:“不是我走路沒聲音,是你想事情出了神。怎麼?剛才那一下是不是把你的魂嚇掉了?要不要我給你叫一叫?”

“不用,不用。”蘇好意笑著往旁邊躲了躲。

那少年渾不在意,向蘇好意介紹自己:“我是湖州來的,叫花芽。你呢?”

然後不等蘇好意開口,就自顧自說道:“我猜你一定是從京城來的。”

“你猜的還真準,”蘇好意最不怕跟人打交道:“在下蘇八郎。”

“你家兄弟姐妹可真多,”花芽瞪大眼睛一臉羨慕:“我家只有我一個獨子,以前也有過一個哥哥,可惜死了。”

“其實我娘也只有我一個孩子,”蘇好意笑了:“之所以叫我八郎,是因為我娘還有七個義女。”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和我是一樣的。”花芽很開心地說,他似乎特別愛笑。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蘇好意覺得有些倦了,她之前有些太過緊張,緩一下一陣兒之後就覺得很疲憊。

是心累那種。

“花公子,我想回去歇歇,你請自便吧。”蘇好意有些抱歉的起身。

沒想到花芽也緊隨著她站了起來,說道:“你已經有住處了?領我進來的師兄說一會兒要一併給咱們新入門的分派住處。”

一句話提醒了蘇好意。

她在這裡是新入門的徒弟,應該要和一同進來的人住在一處,不可能和司馬蘭臺在一起。

“沒有,沒有,我也不知道要住在哪裡,不如我們一起去問問。”蘇好意忙說,雖然有司馬蘭臺照應,可她也不能處處倚靠人家。況且如果事事特殊,只怕也不好。

蘇好意和花芽從荷塘這邊轉出來,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便順著聲音找過來。

果然見幾個新入門的弟子都在赤尋木那裡或站或坐著說話。

蘇好意留意到不論是剛才的荷塘,還是赤尋木這裡都有題字。

荷塘那裡是“湛露清荷”,這邊則是“亂紅碧波”。

幾個人互相見禮,他們以後要在一處學習,早晚要熟悉起來的。

“都這時候了,今天的選拔應該快結束了。”一個叫黃汝竟的少年說。

除了蘇好意和花芽,他們兩個是直接進來的,其他選拔進來的一共有十四位。

蘇好意記得今天前來應選的應該有兩三千人,最後只有不到二十個透過,可見今年的條件更加苛刻了。

這時有兩位師兄走過來,花芽小聲說道:“這兩位師兄一個叫米少鈞,一個叫衛營,現管著咱們。”

“花公子訊息夠靈通的呀!”蘇好意小聲跟他說。

“我也只是好奇就打聽了一下。”花芽朝蘇好意擠擠眼,神情十分親密暱。

“幾位師弟,現在將你們的住處安置在芷芸軒,那裡還剩八間屋子。每人兩間,剛好夠。”米少鈞身材高大,面目硬朗,但說話卻很和氣:“你們自行找同住的人吧,找好了就帶著行李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