奼兒姨在信中說她已經到了老家,將父親順利下葬。

之前的親故大多亡散,所生無幾。老屋也被遠房子侄佔去,她懶得計較,又賃了一處院子住著,打算給父親守靈百日後再回京。

又說自己一切都好,叫眾人不要惦記,竟一句也不問家中生意如何。只是在末尾叮囑蘇好意注意身體,不要亂跑。

蘇好意看完信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我的個親孃啊,你是不知道你兒子這些天是怎麼過的。”

慨嘆完了,就找了紙筆,給奼兒姨寫回信。打算將這些日子所經歷的事情頗為詳細地地寫在信裡。

正寫著,幽犖從外頭晃進來,沒骨頭似地坐到蘇好意對面,說道:“聽說你快過生日了。”

“還早著呢!”蘇好意頭也不抬。

“你想要什麼?”幽犖問蘇好意。

“想要你別煩我。”蘇好意跟幽犖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

“小沒良心的。”幽犖嗔怪了一句。

蘇好意專心致志地寫信,沒發現一個影子閃過去。過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發現一隻猴子正趴在自己身後聞。

蘇好意一巴掌打過去,罵道:“死猴子!誰讓你進來的?”

“阿豆沒惡意的,你別打它啦!”幽犖替自己的猴子申辯。

“你們兩個都離我遠點。”蘇好意警告道。

幽犖像大癩皮狗一樣趴在桌子上就是不走,問道:“昨晚你到底藏到哪兒去了?怎麼到處找不到?”

蘇好意不理他。

誰想那猴子居然開了衣櫃,那衣櫃明明是上著鎖的,也不知道它是怎麼開啟的。

蘇好意對猴子叫道:“你別亂翻,不然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誰想那猴子根本不聽,從櫃子底下翻出一個水紅肚兜來,興奮得吱吱亂叫,還往自己的身上比劃。

蘇好意看了氣的要死,抄起旁邊的藤條就往猴子身上抽。

那猴子疼的齜牙咧嘴,卻還是不肯鬆手,像獻寶一樣把那肚兜送到幽犖手上。

那肚兜上繡著荷花蜻蜓,幽犖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蘇好意的臉冷如冰霜,冷聲問幽犖:“你說你偷看過別人洗澡?”

幽犖連忙說道:“我可沒偷看過你洗澡。”說著把肚兜還給蘇好意,陪笑道:“那什麼,以後你這東西放的嚴實點兒,被人看見了怪不好意思的。”

蘇好意氣得一把奪過,問道:“你都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可不是偷看你洗澡才知道的,”幽犖一邊說一邊躲開蘇好意揮過來的藤條:“你身上那麼香,一聞就知道不是男人。”

蘇好意惱羞成怒,大聲呵道:“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將幽犖和他的破猴子都趕出去之後,蘇好意反插了門坐在那裡直運氣

好半天才稍稍平靜下來,想著以後一定要離幽犖那傢伙遠點兒。

看看寫了一半的信,只能繼續給寫下去。

寫完了信還要打點些穿的用的東西,讓人連信一同給奼兒姨送回去。

估計奼兒姨到京城還得兩個月左右,那時都快端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