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駁怎麼會變成這樣子?”蘇好意向幽犖求證:“喂,你發什麼呆?”

幽犖被她推了一下,回過神來,說道:“這當然是我的功勞了,我可是言出必行。”

“你就那麼比劃兩下,他就中邪了?”儘管是親眼所見,蘇好意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這裡頭是有大學問的,小耗子,我之前就說讓你拜我為師,怎麼樣,心動了吧?”幽犖得意道。

“我可不敢,你這法子也太邪門兒了。”此時蘇好意還真有點兒怕他:“你該不會是給馬駁下蠱了吧?要不然他怎麼會那個樣子?”

“哼,我要是會下蠱,早給你下蠱了。”幽犖哭笑不得道:“咱們快點兒回去吧,城門要關了。”

“那他會怎樣?”蘇好意指了指依舊在折騰的馬駁問。

“他熬不過今晚的。”幽犖語氣輕鬆地說道:“不信的話,明天你就能聽到他的死訊了。”

兩個人悄悄地走遠了,那邊正亂著,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這法子這麼管用,那天咱們去救木惹兒公主的時候,你怎麼不用呢?”蘇好意不解。

“不怕跟你講,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也是個大夫。”幽犖挺了挺後背說道:“不過也通巫術,因為巫醫不分家。其實,有的人在七經八脈之外還有一脈,叫做鬼脈。”

“鬼脈?那是什麼東西?”蘇好意聽得一頭霧水。

“所謂的鬼脈,就是能夠與幽冥之物相勾連。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在街上見到馬駁,當時他手上帶了一串東西。”幽犖提醒蘇好意:“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人骨。”

“很多崇佛的人也會佩戴人骨的念珠或手串。”蘇好意道。

“話雖如此,但一般人佩戴的人骨念珠和手串往往都是得道高僧或比丘尼圓寂後的骨殖做的。馬駁手上戴的那串一看就是年輕女子的骨頭,你可曾聽說年輕圓寂的得道女尼麼?”幽犖反問:“他剛剛說的話你聽見了。喜歡把女子的腳踝骨剔下來,打磨後做成手串。還記得當時咱們在地窖外面看到他抓住木惹兒的腳踝,應該也是想剔她的腳踝骨。”

“連什麼樣人的骨頭你都看得出來?”蘇好意悚然而驚:“說明你平時就沒少看過這東西。你該不會也像馬駁一樣,做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吧?”

“那還用說,我見過的可比他見過的多了。”幽犖竟沒否認:“不過我研究的那些都已經是枯骨了,為的是提高醫術。”

“好了好了,我最怕這些。你又把話題扯遠了,你還沒回答我,那天在地窖裡為什麼不用這招呢?”蘇好意道。

“你看我的笛子好像無聲, 其實只不過是人聽不到而已,是吹給鬼聽的。”幽犖得意的說:“換句話說,就是要引發他的鬼脈。那天在地窖裡,一沒月光,二來又太狹窄,根本沒法引來靈物。所以就不能用。”

“我不信。”蘇好意堅決地搖頭:“蘭臺公子說,世上根本沒有鬼。”

“你聽那胎裡壞的做什麼?”幽犖簡直聽不得司馬蘭臺的名字:“他又不是這方面的行家。”

“那你跟我說實話,別裝神弄鬼的。”蘇好意道。

“行行行,就知道瞞不過你。”幽犖嘆口氣說道:“鬼脈那東西聽上去玄之又玄,其實就是一個人心懷的鬼胎。我斷定馬駁身上有很多條人命,那些可憐的女人雖然死了,可馬駁卻記得所有的經過。我吹的鬼曲會激發他心裡的這些過往,他不是想要這些女人一直陪著他嗎?所以在他心裡,這些女子從來也沒有離開過他身邊,那就讓她們一一現身好了。”

“這法子也太可怕了,簡直殺人於無形。”蘇好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我還是離你遠些好,免得哪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