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意心滿意足地往回走,小曲兒哼得有板有眼。

是個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上佳。

進了楚腰館的門,蘇好意滿面春風地同客人們寒暄,左右逢源,像一隻花蝴蝶。

正跟公孫十二少說著話,幽犖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一把將她扯到了一邊。

蘇好意掙了一下,臉色不悅地說道:“放尊重些,少跟我拉拉扯扯的。”

幽犖像沒聽見一樣,兇著臉問她:“這幾天你怎麼不著家?跟那個活閻王混什麼?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蘇好意嗤地笑了一聲,說道:“你這是審我呢?要不要把你送到白鴉衛去過過癮?那地方絕對難忘。你有臉說我不著家,眼看著快過年了,你怎麼不回自己家裡去?你這不孝子!”

“恩人?哼!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小子是個胎裡壞,你少招惹他,小心被吃的渣都不剩。”幽犖警告道。

“在你眼裡誰不是壞人?依我看你才最不像好人!”蘇好意聽他詆譭司馬蘭臺當即就真生氣了。

她說完就要走,幽犖又把她扯了回來,說道:“你這麼高興,該不會是去了司馬楚那廝那裡了吧?”

蘇好意正色道:“你說話客氣些,蘭臺公子可是我的恩人。你當著我的面對他不敬,我可沒有好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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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惹兒失蹤?”幽犖聽了很是意外,繼而篤定地說道:“一定是那個姓馬的乾的!”

蘇好意聽他說,連忙從旁邊的盤子裡拿了塊糯糕塞進他嘴裡,聲音壓得雖低卻十分鄭重:“你瘋了?!少紅口白牙的亂說!馬家可不是好惹的。”

“我哪裡不像好人?蘇八郎你有沒有良心?!”幽犖一臉無辜的說道。

“我看你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長得像好人,”蘇好意翻了個白眼說:“尤其是你這張烏鴉嘴,上次都是你說要木惹兒公主小心,結果沒幾天公主就失蹤了。”

“斷了?你當是鋸木頭呢?!”幽犖一臉的不屑:“你當真覺得那姓馬的能甘心?”

“可是還有人在柳娘渡看到了一個自稱是木惹兒公主的人,”蘇好意說道:“說不定公主一時興起跑出京城去了。”

幽犖邊吃邊說道:“我才沒胡說,那個人你也見過,是個好相與的嗎?”

“你不知道,公主已經和他斷了。”蘇好意說道:“我聽公主府的丫鬟說的。”

“不是誰都能發乎情止乎禮的,”幽犖像教訓孩子一樣對蘇好意說:“如果天下人都像你這樣的性子,那一百年都不會殺人,兩百年都不會吵架。”

“不見得,我見了你就忍不住要吵架,甚至還想動手打你呢,誰讓你長得那麼欠揍。”蘇好意不客氣地說。

幽犖卻連連搖頭,神情篤定地說道:“我敢說那一定是個西貝貨。小耗子,別怪我沒提醒你,自古賭近盜奸近殺,那姓馬的是個狠角兒。木惹兒若是不同他斷了還好,若是同他斷了,他必是要報復的。”

蘇好意心中本來也犯嘀咕,聽幽犖這麼說,不禁擔心地說道:“他真的會如此惡毒?可他畢竟是世家公子啊,況且木惹兒公主身份尊貴。他就不怕捅出大婁子來?”

“那言歸正傳就是了,”幽犖連忙給蘇好意順毛:“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

“說到那姓馬的不能發乎情,止乎禮。”蘇好意道。

“你和我是歡喜冤家,理應打打鬧鬧。”幽犖一臉蕩笑:“打是親罵是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