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坎坷似乎過於關注我了,總是登門拜訪。又或者說...不僅我是這樣,眾生皆是如此。”

榮陶陶輕輕的嘆了口氣,雙手拄著桌子:“我願意將雪境擬人化,把她想象成一個神秘的女子。

黑夜是包裹著她身軀的晚禮裙,霜雪是遮掩她面容的層層面紗。

我跟你們講哦,這個女人可是心狠手辣,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在她的陰影籠罩之下,疾苦是這裡唯一的主旋律。

當然了,如果你有幾個要好的小夥伴結伴而行,也會在這惡劣的生存環境裡,收穫到你能想象的一切。

友情、愛情、甚至是親情。

我衷心的祝願你們都能找到對的人,然後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從容的面對這身著晚禮裙、臉蒙面紗的女子。

你會直視這個施暴者,然後大聲的告訴她:感謝你給予我的一切。”

隨著榮陶陶話語落下,原本寂靜一片的競技場,漸漸傳來了一些響動。

“哎......”

“說得真好啊......”

“可惡!不要把雪境擬人化啊,萬一我真的愛上她了怎麼辦?”

嘩啦啦......

議論的聲音愈演愈烈,直至最後,變成了潮水般的掌聲,以及時不時出現的口哨聲。

榮陶陶壓了壓手,咧嘴一笑,道:“話說回來,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不是麼?

生命的唯一主旋律,同樣也是疾苦。因為這世界的唯一主旋律就是戰爭,從未有一秒鐘的停止。

只是區別於外面的太平盛世,在雪境裡,在她的身旁,你能更近距離的看清這世界的真相,更早一步放棄幻想。

在她的陰影籠罩下,無論是你的身體、還是你的靈魂,她會幫助你打磨的很鋒利,很鋒利。”

臺上,後方端坐的鄭謙秋看著榮陶陶的背影,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對著身側端坐的楊春熙道:“他自己寫的?”

楊春熙輕輕點頭:“是的,鄭教授。”

鄭謙秋頗為感慨的嘆了口氣:“所以...在人間經歷疾苦,在雪境歷練靈魂?”

楊春熙笑了笑,隨著潮水般的掌聲一同拍手,道:“事先讓您給看一看好了,他的稿子還能改一改、更好一些。”

鄭謙秋也是輕輕鼓掌,道:“不,已經很好了,足夠學生們聽懂了。”

只是,榮陶陶在這個年紀懂得這些,面對這些比他還要大的學員,說出這樣的話語......是幸,當然也是不幸。

榮陶陶豎起了第三根手指,繼“火焰”與“疾苦”之後,說出了第三個關鍵詞:“故鄉。”

榮陶陶:“我始終認為,每一名戰士,都應該有一個故鄉。

一個讓你心有所屬、支撐你精神意志的地方。

一個讓你站穩腳跟、支撐你屹立於世的地方。”

榮陶陶緩了緩,道:“事實上,我們每個人都有故鄉。

在座的各位新生,部分來自雪境。我也知道,經過了這次世界盃之後,在座有相當一部分學生,是來自華夏沿海各個城市的,你們高中的時候,可都是海洋魂武者。”

說到這裡,榮陶陶嘿嘿一笑,道:“所以我說你們會怪我的,畢竟被我騙來了這麼遠,又中途改修雪境魂法,你們的未來可是苦的很......”

“呵呵。”

“哎,就說是嘛......”觀眾席上,學員們交頭接耳。

也有一些海洋學員會心一笑,靜靜的看著榮陶陶。

榮陶陶:“千里之外的那座城市,就是你們的家鄉,也就是你們的故鄉。但故鄉只是一座城麼?”

榮陶陶節奏極好,輕聲道:“蘇學士曾說過:試問嶺南應不好?此心安處是吾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