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告訴它一聲就可了。”徐風華隨口道,“另外,萬安關也不是泥捏的。”

任何兩種生物獨處20年,也會非常瞭解彼此,這是毋庸置疑的。

退一萬步來講,只有一條晶龍而已,現在又不是二十年前了。又有高凌薇這道保險,問題不大。

有了母親大人的話語,榮陶陶自是放心了不少。

說話間,榮陽拍馬趕到:“媽。”

徐風華笑著點了點頭,並不是因為沒有外人,榮陽才這樣稱呼的。要知道,母子倆在冰河上相處的時間可不少。

但唯獨有榮陶陶在,榮陽似乎才會放得開一些?

亦或者說,榮陽知道,只要有榮陶陶在徐風華身旁,那就一定不是軍旅氛圍,而是家庭氛圍,所以他才這樣稱呼。

“你也放假了?”榮陶陶笑嘻嘻的說道,“付團長很有眼力見兒嘛~”

“別收雪夜驚了,我們走,龍河畔。”徐風華朝著榮陽走去。

榮陽心頭一震,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意味,在母親的示意下再次翻身上馬,而徐風華也是輕盈一躍,側坐在了榮陽的身後。

一旁,高凌薇和甘琳也都召喚出了雪夜驚。

兩個美女司機駕駛著兩臺“寶馬”停在榮陶陶面前,卻是都沒能等到乘客。

“淘淘?”高凌薇俯下身,向男孩探出手掌,“快來。”

“啊...啊!”榮陶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任由女孩拽自己上了馬匹。

徐風華笑看著榮陶陶,調侃道:“怎麼,吃醋了?”

榮陶陶撓頭笑了笑:“嘿嘿,沒有,沒有。”

《演員》

沒有人知道,榮陶陶的內心是如何劇烈的跳動。

他坐在大抱枕背後,雪夜驚並肩疾馳,榮陶陶也轉過頭,看到了那榮陽背後、側坐在雪夜驚上的身影。

過肩的長髮隨風飄揚,那年輕的榮陽與那風華絕代的身影,構成了一幅熟悉的畫面。

這場景,榮陶陶見過。

在夢裡,在萬安河給他編織的風花雪月裡。

那一夜,榮遠山正像榮陽這樣年輕,兩人的身影無限重合,都堅定的望著前方,留給了榮陶陶一個側臉,

而他們背後女人,即便是經過了二十年風霜歲月的洗禮,容顏不再年輕,但氣質卻更勝當年。

區別於那一夜,年輕的媽媽告別了孩子們、遠赴一個未知的戰場,滿心憂愁、垂首不語。

而此刻這片藍天白雲下,這個被龍河偷走了二十年歲月的母親,風華依舊,笑語盈盈。

榮陶陶曾奢望過很多畫面,他甚至將牽著她的手、邁出龍河畔的畫面當成了終極信仰。

而此時此刻,這副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圖畫,卻是讓榮陶陶明白了奮鬥的意義。

將她接回家、接回自己身旁,並不是信仰的終結,恰恰相反,這才是信仰真正的開始......

行進之間,徐風華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她剛才真的認為小傢伙是吃醋了,但感受到榮陶陶的眼神,徐風華髮現自己錯了。

她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榮陶陶此刻的眼神。

恍然?感慨?慰藉?憧憬?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這個母親並不合格。

讓一個孩子在年少時就提前感受到了這些,擁有如此心境。

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看到榮陶陶不滿的碎碎念,嫉妒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