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雪境裡走上一遭,我不愧對於他們任何人。”

高凌薇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淡淡的開口道:“唯獨我。”

“嗯。”

“就這點事兒?”

“嗯?”

高凌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也許周圍的人將你架得太高了。

所有人都要仰仗你,所有事都要依賴你,讓你覺得自己就該是一個神明。無所不能,無往不利。”

她的眼神無比的真誠:“這是一種自負,陶陶。

這是在我們弱小的時候,對付強敵的法寶。我們總能抓住敵人的自負,將他們高傲的頭踩在腳下。

你也是人,榮陶陶,起碼現在還是。

你是可以脆弱的,是可以哭泣的,也是可以畏懼退縮的。”

榮陶陶:“......”

那你說得可真準。

關於脆弱、哭泣、畏懼退縮,在過去的一個多月時間裡,我把這些份額統統佔全了。

高凌薇雙手捧起了榮陶陶的臉蛋:“我瞭解你,也許比你自己都瞭解。

如果連你都想要放棄,那世界上的任何人面對南誠阿姨,都會選擇放棄生命,我應該比你放棄得更早。

歸根結底,我們都是人,我們都有極限。”

啵~

柔軟薄唇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印。

高凌薇站直了身,臉上綻放出了美麗的笑靨:“你覺得我會對你失望?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你?說些風涼話?”

榮陶陶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嗯。”高凌薇向後探手,拽開了陽臺的玻璃拉門,“吃飯?”

榮陶陶重重點頭:“吃飯!”

高凌薇笑著轉身,走進了臥室。

榮陶陶望著那前行的背影,心中無數次重複過的一句話,又重複了一遍:

這輩子,就她了吧。

......

接下來的半個月,榮陶陶的心態越來越好。

不僅僅是高凌薇給了榮陶陶無盡的鼓勵與寬慰,包括遠在北歐維京帝國的夭蓮陶,他的生活也穩定了下來。

夭蓮陶已經偷偷的跟維京女人生活了半個月了。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在你渾然不知的情況下,一個人就在你的家中,在你熟睡的時候,夜夜盯著你......

這甚至讓夭蓮陶有一種錯覺,好像兩人真的是和諧的合居租客。

夭蓮陶已經習慣了維京女子的生物鐘,且在不斷的觀察和適應之間,夭蓮陶也意識到,她這具身體應該是雲巔分身。

夭蓮陶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女人這具身體長時間處於“掛機”狀態,她一直在家中修行雲巔魂法,半點娛樂活動都沒有,唯有點、沒有線的生活就像是在坐牢。

而在半個月前,從女人在北歐之帆酒吧裡的表現來看,她大機率是個吃喝玩樂的慣犯,這種人真的能耐得住寂寞麼?

如果真的可以,那必然是她的思維意識,並不長時間駐留在這具身體上......

榮陶陶本以為,這樣的守靈日子還會繼續下去,三年或是五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