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南誠一雙明眸如炬,無論此次洽談結果如何,這個老者,今夜必須要留在這裡了。

榮陶陶坐在茶几上,雙肘拄著膝蓋,上身探前,開口確認道:“虛假的世界。”

“難道不是麼?”烏薩伊爾仰坐在沙發上,用一種幾近憐憫的眼神看著榮陶陶,“你知道的,這個世界本不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為了一個虛假的世界而奮鬥呢?”

榮陶陶抬起手,捏了捏自己左手虎口位置,感受著陣陣痠痛:“我很年輕,出生於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不清楚上世紀中葉都發生了什麼。

但我很清楚的是,我是真實的。

我們周圍的所有人,這座城市、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所有生靈,統統都是真實的。”

烏薩伊爾靜靜的看著榮陶陶,他那一雙灰色的眼睛中,帶著些許奇異的光澤。

沉默良久,烏薩伊爾輕聲道:“你的俄語很不錯。”

突如其來的讚揚,是榮陶陶沒有想到的。

我用你誇我?

聊著聊著正題,突然談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似乎也意味著這次洽談結束了。

顯然,烏薩伊爾看出了榮陶陶的堅定,也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更改的。

也對,我為什麼要心存幻想,抱有希望呢?

他的確是榮陶陶,是這個時代最耀眼的魂武者。

但歸根結底,他也是誕生於新世界的人啊......

刀,沒有真正刺進這些人的心臟,又何來的感同身受呢?

“咔嚓!”

這是烏薩伊爾腦海中,精神屏障碎裂的聲音。

下一秒,老者雙眼中突然升起一團火焰,阻礙了雙方視線交織,但他的身體卻未有任何動作。

“呵呵。”烏薩伊爾啞然失笑,眼眶中的火焰越燃越烈,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感慨,“我曾以為你是特殊的,曾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榮陶陶沉聲道:“我是一名士兵,我的任務不會因為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而終止。”

“是啊,你是一名士兵。”

烏薩伊爾的感嘆聲音中,瀰漫著一絲悲哀的意味:“可惜,你的堅定信仰,建立在了一座虛幻的象牙塔之上。

同樣很可惜,一個獨一無二的孩子,錯生在了一個虛假的年代裡。

接下來呢?榮將軍,你準備如何處置我?”

榮陶陶看著眼眶熊熊燃燒的老者,開口道:“從你的話語中,我聽明白了一件事,熔岩旋渦的異常與你脫不了干係。

你會告訴我你的目的、你的計劃,以及你的一切所作所為。”

說著,榮陶陶伸手,輕輕拍了拍茶几旁佇立的南誠。

這樣越級發號施令的行為可不合規矩,但誰讓南誠是某人的南姨呢?

南誠很慣著榮陶陶,且她的心中也只有任務,只是在她一步上前的剎那間,烏薩伊爾突然開口:“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虛假的呢?”

話語之間,南誠已經按住了烏薩伊爾的肩膀。

然而,烏薩伊爾肩膀處突然化作了一團火焰,讓本抓住了老者的南誠,一手抓了個空。

這一刻,榮陶陶彷彿見識到了熔岩版本的雪境魂技·碎雪殘骸。

而且這一熔岩魂技,必須得是史詩級以上!

因為老者的身體只有肩膀處化作了團團火焰,其他部位依舊是血肉之軀。

“我會為我的天真而買單,榮陶陶。”烏薩伊爾絲毫不在意南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