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榮陶陶那特殊的手機鈴聲之下,這苦苦等候的紅衣女子終於“活”了過來,也終於轉頭望來。

她通紅著眼眶、淚眼迷離,寥寥數語之間,便讓年少的榮陶陶與她通了悲喜。

人們總說,北方的茫茫雪境之中,厚厚的積雪之下埋葬了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

對於榮陶陶與陳紅裳二人來說,心中都有一個遙不可及的身影。

重聚的日子,也是遙遙無期。

但榮陶陶卻比陳紅裳幸福萬倍。

除夕夜時萬家燈火,煙火璀璨、歡聲笑語。

也唯有居民樓天台上苦練的榮陶陶,在特訓完畢、夕陽西下之時,才會放目遠眺、遙遙望向那松柏林中的一抹紅色。

無一例外,每一次,她都靜靜的守候在那裡。

榮陶陶的生活是充實的,有長了腿的抱枕陪他看煙火、吃烤地瓜、逛大街小巷。每每回家之時,也能聞到那撲鼻的飯菜香氣。

而陳紅裳什麼都沒有。

她只有那一方不變鬆柏樹林,陪著她日出日落,不出意外的話,也會陪她終老一生。

自從一頭扎進這雪境中來,榮陶陶有過很多奢侈的夢想。

事實證明,所有的奢侈夢想,都源自於自身能力的不足。

此刻,既然他已經把蕭自如從茫茫風雪中接回來了,那也就不差抬起這轎子,將陳紅裳送到蕭自如的面前了。

紅姨說要中式的,那咱就中式到底。

蕭教說想要轎子,那咱就八抬大轎。

無論是煙還是紅,單從兩人對北方雪境的貢獻而言,足夠資格!

對於榮陶陶而言,煙紅的選擇是正確的。

起碼在他心中想來,雖然白色婚紗是尋常世界中的經典款,但卻配不上那松柏林中的大紅妝。

換好了大褂的榮陶陶,扭頭看向了門外,雖然沒有看到蕭自如的身影,但卻看到了瀰漫的煙霧。

榮陶陶邁步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複雜的心緒。

他低頭看著身上的大褂,紅紫配色,多少也沾點貴氣,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榮陶陶眨了眨眼睛:“我咋這麼像說相聲的?”

“你快得了吧,你哪有那本事!老老實實當你的榮教授就完事兒了...嘿?”說著說著,夏方然突然笑了,“你別說,你這一頭小卷毛,挺適合捧哏吶?”

師徒倆在這鬥嘴,一旁,李烈開口道:“我去跟主持人說,你們選幾個人吧。”

“棠蕉芒李,大小石榴,我。”榮陶陶一巴掌按在夏方然肩膀上,“再加上我親愛的夏教親自壓陣,簡直完美!”

夏方然:???

如果是八個老師抬,夏方然也就認了,共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大婚,怎麼著都行。

關鍵是他混進一群學生堆裡,一起去抬轎子?

另外......

夏方然:“石樓石蘭是小夥子啊?”

榮陶陶咧了咧嘴:“松魂嘛,女的當男的使,男的當牲口用。”

夏方然眉毛一豎:“放屁!你就是嫌棄孫杏雨和樊梨花腿短吧?”

榮陶陶:“你倒是小點聲呀,世界季軍不要面子噠!”

夏方然:“......”

...

各種坑,各種補。松柏紅妝的故事線,終於要有完美的結局了,等這一天好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