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下,雪絨貓竄上了高凌薇的肩膀,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向高凌薇的衣領,努力向她懷中鑽去。

這個小可憐,真是被嚇得不輕。

事實上,這樣的驚嚇曾經出現過一次。

那是榮陶陶第一次踏上龍河畔,想讓雪絨貓幫幫忙,看看冰河之下到底有什麼。

也正是那一次,雪絨貓看到了一隻巨大的豎瞳!

即便是有過一次被驚嚇的經歷,但雪絨貓始終不能適應這樣的畫面。

當一個生物體型龐大到驚人的地步時,人們本能得就會感到畏懼,這是人之常情。

而當那未知的龐大生物並不友善,且用那兇殘暴虐的眼神、肆無忌憚的緊盯著獵物時,弱小的獵物做出任何反應都不為過。

高凌薇走到冰桌前,迅速放下餐盒,也急忙拉開了衣領,任由雪絨貓鑽進懷裡。

雪絨貓已經習慣了待在這裡,似乎也認為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汪~”只見云云犬的身體破碎成霧,迅速飄到高凌薇肩膀上,順著雪絨貓的行動軌跡,鑽進了高凌薇的懷裡。

“沒事,沒事。”高凌薇輕聲安慰著,拍著懷中的兩個小傢伙,也重新拉上衣領拉鎖,不再讓雪絨貓四處亂瞄。

主人的溫暖懷抱,好友云云犬的陪伴,應該能很快治癒好這個受到驚嚇的小可憐。

此刻,屋內的孩子們也清晰的認識到,這看似團圓溫馨的家庭聚餐,並沒有表面上那般安寧祥和,厚厚的冰層之下,暗流洶湧!

“相比於我來說,它似乎更恨你。”徐風華望著腳下的冰層,淡淡的開口道。

“欺軟怕硬。”榮遠山的舉動卻是讓孩子們安下心來,因為他竟然重新坐回了冰凳子上,自顧自的開啟了餐盒。

如此危險、緊張的環境中,榮遠山那開啟餐盒的從容模樣,別提有多瀟灑!

暫且不提他實力幾何,單單是這份安穩,就秒殺相當一部分所謂的“大神魂武者”了。

世人只記得徐風華,鮮少有人知萬安河,而相比於萬安河來說,榮遠山甚至可能還要受人忽略。

遙想當年龍河之役,這“風與山河”三人組,哪有一個浪得虛名的?

“不,我倒是覺得它性情如此,執拗、甚至偏執。”徐風華手肘拄著冰桌,手掌託著下巴,看著丈夫進餐,“在我們三人中,它更恨你。”

“呵呵。”榮遠山也是笑了,道,“恨我開的先手?

它第一眼看得的確是我,但在隨後的戰鬥中,你比我對它的傷害多太多了,而且直至現在,又囚禁了它近二十載。

它對我的怨恨不可能高於你的,它有如此反應,不過是欺軟怕硬。

奈何不了你,火便撒到我的身上。”

說話間,冰河之下竟然又傳來了一陣震動!

榮遠山口中咀嚼著涼餃子,抬眼看向了孩子們,笑著點頭:“很好吃,你們自己做的?”

榮陶陶:???

這麼從容的嘛?

厲害了,我的爸爸!

如此一個簡單的細節,榮陶陶彷彿看到了父母當年的風采......

不愧是從雪境中走出去的男人,不愧是從龍河之役裡活著走出去的魂武者!

說真的,榮陶陶真心認為,父親不適合在一片祥和的帝都城安閒度日。

你迴雪境來,咱爺倆進旋渦裡一起玩命去,那多痛快呀~

徐風華:“也許就是這樣,它第一眼看到了你,眼中也再沒有旁人了。”

榮遠山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妻子的前幾句話,還能認為她是在推測。但她如此堅持,也就是說,她在闡述心中相信的事實。

榮遠山好奇的詢問道:“有什麼證明麼?”

徐風華默默的盯著足下,好半晌,她緩緩抬起眼簾,看向了榮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