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雁輕聲一笑,似乎笑聲頗有幾分深意,她問道:“王爺在下界,於何處修行?”

楚雲道:“宇域,不知燕仙子,來自何處?”

“玄域!”

燕飛雁並未有任何隱瞞,或許,這本就不是秘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王爺可去過玄域?”

楚雲道:“未曾去過,不過,歸來之前,聽說玄域發生了極其之大的變故,震驚了天下,想必這天上,也都收到了這個訊息,燕仙子可曾聽說了?”

燕飛雁道:“既然是聽說了,我的故友,就在玄域之變中為人所害而死,今晚,我便是在這裡,遙祭著我的那位故友,因而,這個酒杯,不方便給王爺飲用。”

楚雲神色輕動,道:“燕仙子竟如此信任我,讓人意外!”

玄域之變,為何而變,世人清楚的很。

死在玄域之變中的人,就沒有人是無辜的,無論玄域,還是荒域,而這些,在天上,至少在這神皇宮中,不該被提起。

否則,即便不會被問死罪,也是活罪難逃,燕飛雁,竟然當著絕情宗少主林念之面,就這麼自然說了出來,她是真不怕被出賣?

燕飛雁聞言,輕笑一聲,道:“我天賦只是尋常,此生即便有無數資源堆集,能否踏進天神境都不可知,這樣的我,在神皇宮中,能有什麼用?”

“可是,五皇子極其信任我,燕仙子之名,哪怕天神境,乃至世界境強者都不敢無視我,王爺可知,這是為什麼?”

楚雲道:“聽說過,燕仙子智謀無雙,無人可及。”

燕飛雁道:“所謂智謀無雙,無人可及,這也只是他人的奉承罷了,我最大的自信,在於看人。”

“我能看的到,王爺對我,不會有任何的惡意,即使我說了這些話,王爺也不會以此來做些什麼。”

“是嗎?”

楚雲淡然道:“燕仙子是五皇子身邊最重要的人,我若與五皇子為敵,燕仙子的存在,對我而言就極其危險,除掉燕仙子,會是我第一選擇。”

燕飛雁輕嘆一聲,道:“儘管我自詡,可以看清楚許多人,可是,我的故友,我在當年,竟沒有看明白他,而今,也永遠沒機會看到他了。”

燕飛雁就是燕飛雁,無論面對的是誰,至少在談話中,永遠都不可能被他人給牽引著走,她會掌控住談話中的主動。

這一番不該對現在的楚雲所說的話,就成功佔據了主動,因為,楚雲太好奇,燕飛雁所說的故友究竟是誰?

即使面對的不是楚雲,是另外一個人,這番話,依舊也會讓人,進入這個好奇之中。

大名鼎鼎的燕仙子,能讓她如此惦記著的人,豈能不好奇?

然則楚雲也並非弱者,燕飛雁有她的主動,楚雲也有自己的主動,豈會被他人所左右?

而且,今天晚上無意偶遇,這也給了楚雲一個機會,他本就想單獨見一見燕飛雁,問一些事情。

“既然不能向燕仙子討一杯酒喝,那是否,可以請教燕仙子幾個問題?”

燕飛雁美眸輕輕一閃,隨即說道:“不敢是請教,王爺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們沒有相互交換一下意見。”

“多謝!”

楚雲道:“自我踏進神皇城,來到神皇宮後,就發生了數次風波,所有人都能看得分明,這是陛下對我的一種警告和提醒,在燕仙子看來,陛下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燕飛雁先未回答,說道:“王爺對我,竟也如此信任,同樣讓我意外。”

楚雲道:“無關你和五皇子,自然就不需要防備燕仙子!”

燕飛雁道:“王爺現在的處境,倒是像極了我的那位已去的故友。”

“哦,為何?”楚雲問道。

燕飛雁道:“王爺乃絕情宗少主,只能來到神皇宮,雖有絕情宗強大的勢力,然則鞭長莫及,陛下對王爺,如今並未有信任,故而,諸多防範,乃至是各種警告和手段。”

“我的那位故友,也是出自名門,當年,也是如同王爺這般,隻身遠赴他方,以身涉險,儘管他和王爺不一樣,你們之間,卻有一定的共通性,令我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那位故友。”

太多的話,楚雲沒有全部聽進去,他只聽到了那一句,而那一句,讓他肯定,燕飛雁所指的故友,就是他!

她把自己,當成她此生唯一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