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揚都懶得解釋了,因為在來這裡之前,他剛見過另一個大師兄霍鴻,已經解釋了一遍。

“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所以跟師兄打個招呼。”他有些無奈的說。

吳清林苦笑:“好吧,本來還想跟你繼續研究《截修法》呢,你這一走,我的計劃全都泡湯了。既然是皇命難違,那就還帶上鄭致遠,負責隨行保護……要不再加一個肖玉達吧,雙保險。”

葉雲揚搖頭:“鄭致遠一個人就夠了,小師弟我沒那麼大的譜兒,用不著兩名封號國師當保鏢。對了師兄,你的《截修法》練的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提起來這件事,吳清林就滿臉失望之色:“我已經苦練好幾天了,可還是沒能掌握。小師弟你真厲害,第一次就成功了,我估計等你從戎狄回來的時候,肯定已經是聚神境中期的實力了。”

他信心十足都說:“那是一定的。”

離開豐林派,剛走沒多遠,陳世萊把馬車停下來,說:“公子,前面的路又被人堵住了。”

“誰啊?”他把腦袋探出來問。

陳世萊苦笑:“巧了,好像又是丞相府的車。”

葉雲揚直接從車上跳下來,說:“我去看看,李家的人也太囂張了吧,李承恩的事情才過去幾天,前車之鑑忘記的太快了吧!”

他快步走過去,只見一輛裝飾略顯普通的馬車停在路中間,車廂上帶有明顯的丞相府標識。

車上的人並沒有下來,車伕站在一旁東張西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葉雲揚有些惱怒的說:“丞相府的車了不起啊,整天停在大街上,影響交通了不知道嗎?你們可真是堵路先鋒啊,前兩天是自稱長子長孫的李承恩,今天又是哪位?”

“咳咳……”

車上傳出咳嗽聲,葉雲揚不依不饒道:“裝病人也沒用,要是真的病了,就該去找大夫拿藥吃,把車停在路上算怎麼回事兒。趕緊讓開,後面過不去了知道嗎?”

車伕生氣的用馬鞭指著他:“小子,知道這是丞相府的馬車,你還不趕緊滾蛋,擋路怎麼了,你不會繞道嗎?”

葉雲揚火了:“呦呵,怪不得人家都說丞相門前七品官,連個馬伕都這麼囂張,當主子的就跟更別說了。”

車上的人實在是做不到無動於衷,掀開側面的簾子露出腦袋,說:“你以為我想停在這裡,要不是因為車壞了,誰願意待在大街上。”

四目相對,二人同時吃了一驚。

車上的人正是丞相李甫臣,幾天來他很少出門,怕被人嘲笑。

但總是待在家裡太悶了,決定出來透透氣,出於低調行事的考慮,他沒有動用丞相的專屬座駕,而是讓人準備一輛普通的馬車。

不曾想剛剛上街,車軸就被卡住了,車停在路中間動不了了,因為離家不遠,他讓隨從回去叫人拿工具,回來排除故障。

可是就那麼巧,正好又讓葉雲揚碰上了。

怪不得老話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真理!

李甫臣將孫子李承恩的腿打斷,李夫人覺得事有蹊蹺,找孫子瞭解情況,加上派人上街打探,將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

透過李夫人的敘述,李甫臣知道孫子是被葉雲揚整的這麼慘,恨的咬牙切齒。

現在仇人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

葉雲揚擠出一個笑容,很隨意的抱了抱拳:“原來是丞相大人,怪不得會霸氣無比的把車停在路中間,我還以為又是貴府的哪個惡僕呢,正想替大人教訓他一頓。”

李甫臣氣的胸口一陣起伏,咬著牙說:“本府的人,本官自會教訓,用不著武英侯大人費心。”

“那是,大家都知道李丞相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潔。”葉雲揚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諷刺意味,接著說:“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令孫隨隨便便就能從身上掏出三萬兩銀子,說是他的零花錢,此事可是真的?”

李甫臣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便沒有作答。

葉雲揚繼續說:“據本侯所知,丞相的年俸是一萬石祿米,外加俸銀、皇帝賜賞的田產,以及逢年過節賞賜的金銀、綢緞等物,這些收入全部加起來,一年大概有十萬兩銀子。當然了,你的那些子侄都在朝廷任職,加上他們的俸祿,就算你們一家子不吃不喝,一年三十萬兩頂天了吧?”

李甫臣還是不說話,但已經氣的嘴唇發抖。

“令孫隨便就能拿出三萬兩銀子的零花錢,佔到貴府一年總收入的十分之一。”葉雲揚的話更有意思了:“你不止一個孫子,當爺爺的得一碗水端平,這點兒錢都不夠他們的零花的,那麼請問,貴府是靠什麼保證錦衣玉食的生活,和龐大無比的開支?”

很顯然,這是暗諷李甫臣收受賄賂。

見對方不說話,葉雲揚嘴角上揚:“李丞相都不為自己辯解,那就是贊同本侯心中的猜想,對嗎?”

李甫臣氣的差點兒吐血,氣急敗壞的說:“誹謗,這是誹謗!本官兩袖清風,你竟然當街說我貪汙受賄,有何憑據?姓葉的,別人怕你,本官卻從未把你看在眼裡,今天你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跟你沒完,必然要找皇帝陛下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