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惡狠狠的說:“老子發誓要拆了你們這家店,快進來放了爺爺們!”

外面,海岸警備隊主將劉鈺厲聲道:“裡面的人聽著,限你們一分鐘內放人,否則本將踏平此地!”

在他的身邊,正是昨晚“幸運”逃走的那個傢伙,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囂張表情,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自己報訊有功,不管是主將大人還是**龍,都得欠自己一個人情,這件事過後,肯定會得到重用的。

客棧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掌櫃快步來到葉雲揚的門口,焦急的說:“葉公子,警備隊大營的人殺過來了,我們怎麼辦啊?”

葉雲揚一邊整理外衣一邊走出來,語氣平淡的說:“不用擔心,咱們手裡有人質,他們不敢貿然進來。”

掌櫃一愣,人家有五六百號人呢,已經將客棧團團圍住,就算有人質又能怎樣?

葉雲揚對著陳世萊使個眼色,陳世萊秒懂,邁步走向柴房。

外面,劉鈺的一名手下正在數秒,以此給裡面的人增加壓力。

“二十三、二十二……十九、十八、十七……”

劉鈺回頭看了一眼,士兵們很有默契的亮出兵器,報訊的傢伙扯著公鴨嗓子喊:“裡面的人聽著,識相的話就趕緊出來投降,再有十秒鐘,我們將軍就會下令衝進去,到時候雞犬不留!”

這時,葉雲揚的聲音響起:“劉將軍的官威好大啊,沒有兵部的調動命令,就敢帶著數百之眾圍住一家客棧,還揚言要衝進來殺個雞犬不留,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賦予你這樣的自信和霸氣?”

劉鈺心中咯噔一下,雖說自己有臨機專斷之權,但僅限於海盜犯境的時候,平常沒有權利調動部隊。

在大漢帝國,沒有兵部或者是皇帝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調兵,以他現在的行為,已經夠得上砍頭之罪。

但他很快恢復過來,冷笑道:“本部軍官在這裡遇到賊人,本將率兵前來救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何不可?本將不管你是誰,馬上放了我的人,乖乖出來束手就擒。”

葉雲揚皺眉,對方給自己扣上賊人的帽子,還真是給面子啊。

數秒聲還在繼續:“四、三……二,一!”

士兵們就等主將一聲令下,劉鈺張開嘴剛要下令,葉雲揚趕在前面說:“誰敢輕舉妄動,只要有一個人衝進客棧大門,我馬上殺了**龍他們!”

劉鈺冷笑:“你敢!”

葉雲揚回應:“你看我敢不敢。”

陳世萊抄起定遠龍的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作勢要割斷他的喉管。

**龍嚇的都快尿褲子了,扯著嗓子喊:“姐夫,不要輕舉妄動啊,他們真的會殺人,刀已經架在我脖子上了……”

劉鈺眉頭一皺,從軍數十年來,他打過大小仗數十次的人,經常直面殺人不眨眼的海盜,但從未遇到過眼前的困境,小舅子在人家手裡,頗有投鼠忌器之感。

他深吸一口氣,冷聲道:“裡面的賊人聽著,這裡已經被團團圍住,你們絕無逃出生天的可能,本將勸你們還是主動投降比較好。”

“可是在我的字典裡,從沒有投降兩個字。”葉雲揚邁著大步走到門口,陳世萊也押著**龍等人出現。

見到姐夫,**龍興奮不已,心中的恐懼也跟著減少許多,對著陳世萊說:“小子,看見了嗎?外面有幾百精銳漢軍呢,你們有可能是對手嗎,還不趕緊放了爺爺我,然後跪地求饒。說不定我姐夫心一軟,會放你們一條小命!”

劉鈺再次皺眉,他本以為是流竄到這裡作案的海盜,但葉雲揚和陳世萊一點兒海盜的樣子都沒有。

在沿海一帶,海岸警備隊算得上是土皇帝,城鎮裡的人絕對不敢觸他們的眉頭,除了死對頭海盜之外。

海盜因為整日待在船上,經受日曬雨淋,膚色要比陸地上的人深許多,面板也更粗糙;其次是眼睛,以為經常被海風吹,眼瞼和眼袋會比普通人更明顯;最後是牙齒,在船上淡水是很珍貴的東西,煮飯時會蒸發很大一部分,浪費不起,所以只是用來飲用,因為每天要啃幹餅子、肉乾等物,長年累月,海盜們幾乎都是一口發黃的爛牙。

整天跟海盜打交道,別說是劉鈺,就算是普通小兵,也能輕鬆分辨海盜和普通人的區別。

再看葉雲揚和陳世萊,二人面白無須,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是海盜。

葉雲揚瞄了劉鈺一眼,說:“劉將軍不問青紅皂白,就帶著兵過來,揚言要打要殺,這是作為一名帝**官該有的行為嗎?”

劉鈺也在觀察他,冷笑道:“本將如何為人處事,還輪不到你這個乳臭味乾的小子來指手畫腳!還是那句話,識相的馬上放人。”

葉雲揚針鋒相對:“我要是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