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順和葉雲揚並排站在一起,還有昨晚得以幸運儲存下的幾名指揮人員,旁邊的空地上,整齊擺放著犧牲者的遺體。

其他三位大長老並沒有出現,很顯然,他們對錢順已經失去信心了,所以懶得過來。

跟在趙長老身後的是烏副長老,一個眼睛裡閃著精明光芒的老者,被他看一眼,會讓人產生被野獸盯住的感覺。

在聯盟長老會的九位副長老中,要是單論能力的話,烏副長老穩坐前三把交椅,他在某些方面甚至超過當初的馬鴻德,只是因為他平日沉默寡言,加上有些口無遮攔,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屈居馬鴻德之下。

人總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出了馬鴻德事件之後,四大長老認識到忠誠是最重要的,繼而選擇錢順;接連吃了兩次敗仗之後,他們重新認識到能力才最重要。

在這種情況下,趙長老想到能力高但人緣差的烏副長老,覺得他是替代錢順的最佳人選。

人緣差不怕,又不是在城裡執行任務,而是在野外對戰野蠻人,再差的人緣也礙不到四大長老的事兒,當趙長老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其他三位大長老全票透過。

烏副長老瞄了錢順一眼,臉上盡是鄙夷的表情。

葉雲揚微微搖頭,心道怪不得你人緣差的,好惡全都寫在臉上,根本不懂得收斂,就算你再討厭一個人,面子上總得過得去吧,畢竟大家是一個鍋裡攪勺子的同事。

按理活到這種歲數的人,做到內斂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烏副長老偏巧是個奇葩,他是越活越實在,越活越正直。

趙長老走下舷梯,錢順趕緊上前,擠出一個笑臉:“趙長老親臨,職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趙長老瞥了他一眼,哼道:“錢副長老用不著客氣,你可真給咱們長老會露臉,上回賠上了一支滿編部隊,這次是全部的指揮人員,下次是不是把長老會也賠上?”

錢順老臉通紅,忙:“職下不敢!這次失利是我的責任,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你怎麼承擔?”趙長老打斷他的話,很不給面子的:“兩次的傷亡加起來,已經接近一千人,如果你死了,這些人會復活,本長老將毫不猶豫的下令。”

錢順的臉更紅了,他後悔接這次任務,本以為是出人頭地的機會,沒想到最後顏面掃地,之前攢下的那些人品算是丟盡了。

趙長老把目光轉向葉雲揚,:“葉長老,對於這次事件,你怎麼解釋?”

葉雲揚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職下還是那句話,指揮部裡有野蠻人的奸細,他不但能夠準確篩選真假情報,而且提前判斷出指揮部遷移的具體位置,並且成功的把訊息送出去,繼而導致嚴重的結果。”

趙長老皺眉:“都這麼長時間了,奸細還沒找到嗎?”

他聳聳肩:“此事不歸我負責,我無法解釋。”

“負責任是誰?”趙長老語帶不悅的問。

錢順心翼翼的:“是職下的幕僚長……”

趙長老皺眉:“我想起來了,當初是你極力推薦他來查奸細,查到現在都沒能揪出奸細,他是幹什麼吃的?”

錢順低著頭:“他死了,是他第一個發現混進營地的野蠻人。”

趙長老冷笑:“錢順,你可真是個人才,為了一口烤肉,不惜讓人連夜出去打獵,這才給了野蠻人混進營地的機會。事到如今,你已經不適合再當這個總指揮了,馬上滾回城裡面壁思過。”

錢順心中叫苦,但只能任命:“職下遵命。”

接著,趙長老宣佈另一條命令:“從這一刻起,由烏副長老接任總指揮之職,重新組建指揮部班底,偵察隊、空降對和空戰運輸隊都要聽從他的號令,誰敢虛以委蛇,可以不經彙報直接處置。”

烏副長老對著他一抱拳:“屬下領命。”

“嗯。”趙長老頭,轉而對著葉雲揚:“葉長老,你繼續做烏副長老的副手。”

“這個不太合適吧,雖兩場敗仗都是錢副長老一手造成的,但我也有無法推脫的責任,不如我也回城面壁思過吧。”葉雲揚一臉謙虛的。

前面的幾句話,是對錢順的補刀。

錢順氣的直哆嗦,被副手當面指責,讓他覺得更加沒面子。

趙長老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徵求烏副長老的意見:“你怎麼看?”

烏副長老淡然一笑,:“兩次兵敗都跟葉長老無關,所以他不應該受到責罰,本人很希望他能夠繼續擔任副職工作,以他的能力絕對能勝任,之前是沒有遇到伯樂而已。”

趙長老也笑了:“沒錯!葉長老你聽到了吧,烏副長老對你的讚譽很高,所以你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吧。”

葉雲揚很不甘心,從一開始他就不想接這個任務,到現在依然是同樣的想法。

做關鍵的是,烏副長老精明睿智,想要像糊弄錢順那樣糊弄他,顯然是不可能的,跟他合作一定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