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揚搖頭,對著屍體努努嘴說:“應該是一石三鳥,只不過是咱們這兩隻鳥幸運的逃過一劫。可我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殺陳孤駿,對他有什麼好處?如果搞不清楚這個問題,是沒辦法給他定罪的,他完全可以一推二四五,隨便找個手下來扛罪。”

殷隼長嘆一口氣,說:“我們只能先帶著屍體回去,等到了東平國再查清事實真相。士兵們還需要兩個多時辰才能恢復正常,我們就明天一早出發吧,我準備派戴經緯出發,快馬加鞭把訊息送到國君手裡。”

戴經緯在第二天送回訊息,整個東平國一片譁然。

“可惡的南山賊,竟然殺寡人的儲君,膽大至極!”陳明達在朝堂上咆哮,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再看一眾大臣們,誰都不敢抬頭,生怕成為國君的出氣筒。

孫成文也是一臉的驚訝,他不明白為什麼陳孤駿死了,確切的說為什麼單單是陳孤駿死了?

吳瀚眉頭緊皺,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殷隼負責世子的隨行保護工作,世子被殺,他肯定逃脫不了干係,怎麼才能幫他脫罪呢?

孫成文咬咬牙,上前一步說:“啟奏國君殿下,臣以為世子命喪南山賊之手,隨行將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應該重罰!”

吳瀚皺眉,老狐狸果然咬住這一點發難,也上前一步說:“殿下,臣認為不可,事情的來空去脈還沒有搞清楚,怎可輕易責罰隨團主將。臣以為,應該命令使團以最快的速度護送世子遺體回國,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然後對相關責任人進行懲處。”

“太尉大人此言謬矣,世子遭逢大難,就是負責隨行保護的人失職,還用查嗎?”孫成文瞪著吳瀚說。

吳瀚針鋒相對:“世子死在永平驛,永平驛並不在返回我國的路線之中,丞相大人不覺得蹊蹺嗎,難道不應該查清楚真相?”

陳明達死了兒子,心裡正煩著呢,兩個大臣卻還在內鬥,氣呼呼的說:“命令使團明天傍晚之前必須回到國都城,不得有誤。”

“遵命。”

車隊於第二天下午兩點到達國都城,王宮的宮門上掛著黑紗,以此表明王室大喪。

所有使團人員在御林軍的押解下進入王宮,三百虎衛軍被收繳武器,像趕羊一樣趕進一處宮院,勒令誰都不許隨意走動,更不許高聲喧譁。

殷隼、葉雲揚和一眾使團官員被帶進勤政殿,國君的臉色很差,大殿裡的氣氛極為凝重。

太監湊到國君的耳邊,小聲說:“殿下,相關人等都已經到了。”

陳明達挑了挑眼皮,目光直指殷隼,喝問道:“殷將軍,使團在永平驛到底發生麼什麼事情,為什麼寡人的兒子會死於非命?”

殷隼單膝跪地,沉聲說:“是末將保護不周,致使世子遇難,末將罪責難逃。”

太尉吳瀚上前一步,低頭對著殷隼說:“殿下是問你在永安驛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要問罪與你,你如實回答即可。”

“遵命。”殷隼抬起頭說:“啟稟殿下,使團離開臨江國之後,末將按照世子的命令和事先做好的路線安排,保護車隊前往永平山區,世子游興十足,末將幾次催促,總算是在前天傍晚到達永安驛。誰料想驛丞和驛卒都是南山賊假扮,大家毫無防範,除葉雲揚之外全部中毒,葉雲揚奮起殺敵,找到解藥幫助末將等五人解毒,末將憤而殺敵,將賊酋斬殺,但是在我們解毒之前,賊酋就已經害了世子和隨身太監,二人的屍體末將已經交給廷尉署。”

廷尉署官上前一步,說:“啟稟殿下,臣已經檢查過了,世子的遺體內的確有七步軟筋散的毒素殘留,死於一刀割喉;太監徐忠並未有中毒跡象,是被比他等級高的武者一掌拍碎天靈蓋而死。”

孫成文冷笑,也上前一步說:“殿下,殷隼故意隱瞞實情,為什麼使團上下數百人會同時中毒?那是因為他們違反軍令飲酒,對方把毒藥放在酒中,輕鬆騙他們所有人喝下,這才致使世子命喪永安驛。”

陳明達怒了:“殷隼,孫丞相所言可是事實?”

殷隼滿頭大汗,事情的確是這樣,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動了惻隱之心,如果能堅持原則不讓部下喝酒的話,也許就不會出現後來的悲慘結果。

事態危急,葉雲揚站了出來,對著國君一拱手:“殿下,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