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劉德榮便來到劉德權家,此時劉德權早已關門休息,敲了好半天才開門。

劉德權穿著秋衣,披了件外套:“德榮哥,大晚上的啥事呢?”

“好事,”劉德榮徑直往屋裡走,劉德權不得不開了燈配套坐一會兒:“到底啥事呢?”

劉德榮側頭看了他一眼,難得的和自家兄弟打了一次官腔:“經過組織研究,決定提拔你做粗線段的技術員。”

劉德成不太明白:“技術員?幹什麼的?”

“和登紅一樣指導和監督其他人幹活。”

“這倒是個好活兒,”劉德權想了想:“給多少錢呢?”

劉德榮說到:“現在合作社不寬裕,你暫時只做兼職的,下午一點到五點,每月給兩千。”頓了一下劉德榮繼續說到:“我幫你算了一下,平均到每天就是70塊,和你繞線收入差不多,但起碼不用死坐在機臺上幹活啊。”

劉德權立馬答應:“我幹,不過我還有個疑問。”

“幹就行了,還有什麼疑問?難道我會坑你啊。”

劉德權搖搖頭:“話不是這麼說,畢竟我以前老跟著你和戴嶽對著幹,他能同意讓我幹技術員?可別幹不了幾天就被削了,我可丟不起那人。”

劉德榮淡淡一笑:“戴嶽連我都容得下,還能容不下你?再說了,我們之前可能對戴嶽有些誤會,雖然咱們爭吵不斷,而且每次都是我們輸,但最後實際得好處的不還是我們?”

劉德權回憶了一下:“也是哈,打麻將的時候咱們雖然沒和戴嶽直接衝突,但和何元武也爭執不少,但是沒打麻將之後我發現過年錢充足了不少,還能往銀行裡存點。我的酒席雖然沒擺成,但是過後算了一筆賬,實際上就算擺成收了禮金,那些禮金去年都得還回去;再有就是這多纏一圈線,咱們雖然多做了一點點事,但是提高了整體效率,這才有幾百萬的大單進來,不用頻繁換產的話效率還是提高不少的。”

劉德榮點點頭:“難得你能悟通,戴主任也說了,先前咱們那些爭執不過是意氣之爭。人嘛,都是這樣的,自由散漫慣了突然有個人來管自己,肯定是有些不適應的。”

劉德權笑到:“德榮哥你也悟通了?以前都叫姓戴的,現在居然叫戴主任。”

劉德榮也跟著淡淡一笑:“人家確實給咱們辦了實事,村子裡和諧了,村民有錢了,值得咱們尊重。”

劉德權‘嗯嗯’兩聲:“行了,還不是你德榮哥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明天下午我就走馬上任。”

跟自己預想的沒差,搞定了劉德權,劉德成又去敲劉德仿的門。

一樣又是半天才開門,劉德榮抱怨了一句:“幹啥呢,這麼半天才開門。”

雖然是兄弟,但畢竟是幹部,劉德仿不好意思的說到:“睡著了,才醒過來。”

劉德榮徑直進門:“兒媳婦呢?”

劉德仿在身後回到:“樓上睡覺呢。”

“快叫她下來。”劉德榮大喇喇的坐下:“我找她有事兒。”

劉德仿有些遲疑:“這麼晚了什麼事兒?”

劉德榮笑到:“自然是好事啦。”

劉德仿站在樓梯口仰頭大叫:“丹丹,下樓一下,德榮叔找你有事兒。”

李丹穿得整整齊齊的下樓,靦腆的問到:“榮叔,你找我?”

劉德仿開門見山:“李丹,剛剛合作社開會了,決定提拔你做技術員。”

李丹瞪大眼睛:“技術員是做什麼?”

“和劉登紅一樣指導和監督其他人做事兒。”

李丹搖搖頭:“不行,我做不了。”

劉德仿也說到:“德榮,我知道你是想抬舉咱們家,可我怕她拿不起,你還是找別人吧。”

劉德榮攤攤手:“這是開會決定的事兒,我還能找誰?這技術員可是個好活兒,好多人想幹還沒資格呢。”

李丹說到:“有人想幹就讓他幹吧,我做不了。”

劉德榮問到:“為什麼幹不了?”

李丹遲疑一陣,見劉德榮一直盯著她,不得不開口到:“這是個得罪人的活兒,我都聽到好多人私底下罵劉登紅了,說他苛刻。”

“苛刻是好事,”劉德榮說到:“不苛刻怎麼有質量?沒質量怎麼生存?”

李丹搖搖頭:“我真的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