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劉德權大喝一聲衝進人群。看到他端著槍過來,村民們紛紛散開。

劉登峰正砸得起勁,驀地抬頭卻見一隻黑洞洞的槍管指著自己,他瞬間覺得頭皮發麻,色厲內荏的喝到:“權叔,你要幹什麼?你想幫何家人?”

劉德權嘶吼到:“你別管我幫誰,反正不準砸東西。”

原本準備在一組做轉運,跟著劉登峰砸得起勁的劉德銀衝上前來:“德權,你是不是也要做戴嶽的走狗?”

劉德權厲聲到:“我不做誰的走狗,我只知道這些CNC是村裡的財產,任何人都沒有權力砸。”

“這是何澤鵬的,他欺騙我們,我們憑什麼不能砸?”

“就算是何澤鵬的又怎麼樣?你們有誰沒因為這個獲利的嗎?如果沒有這些CNC,恐怕你們都在城裡過著今日上工地,明天上牌桌,一年到頭口袋空空的生活吧。”

“我寧願不做這變壓器,明明是村集體的機房,還有大隊部,包括我們這些勞動力,都被戴嶽和何澤鵬哄得團團轉。就算給錢又怎麼樣?人家把你當傻子賣了,你還替他數錢呢。”

“我沒有替任何人數錢,即便戴嶽和何澤鵬利用了村集體的資源,只要事情弄清楚,這些資源的帳可以和他們一筆一筆算清楚。”

倆人正在爭持不下的時候,何元文帶著大批何家的人趕到現場。

原本大部分村民都是騎牆派,誰有理就聽誰的,但何家人的到來立刻讓場面變得緊張,騎牆的劉家人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看到滿地被砸得稀巴爛的CNC,何元文只覺得血直往腦子裡衝,他暴喝到:“誰砸的?”

劉德銀轉頭到:“我砸的,怎麼樣?”

何元文慢慢踱步過去,平靜問到:“你砸的?”

“是我又怎麼樣?”劉德銀話音才落,何元文猛的一拳砸在他臉上:“砸尼瑪砸。”

劉德銀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後退幾步,立刻有劉家人大喝到:“馬德,竟敢尋到一組打我劉家的人。”

“弄死他們,別跑了一個。”

“兄弟們,上。”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情急之中的劉德權拉了下槍栓準備朝天鳴槍示警,卻發現槍里根本沒有子彈。

而混戰的雙方不管是CNC碎片,或者木棒,或者板磚,抓到什麼就是什麼,拼命的朝對方身上招呼,很快就有人掛了彩。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沒有投降的戰鬥,誰敢投降,即代表在對方面前永遠都會抬不起頭來。

何家雖然戰鬥力很強,但劉家畢竟人多勢眾,而且又是主場作戰。很快,何家除了幾個被劉家追著打的人之外,其餘的人都躺在地上呻吟起來。

“住手,住手,都住手。”危急時候,戴嶽帶著村幹部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劉德榮衝上前去一腳踹倒了正在追打人的劉德銀:“住手,住手,沒聽到嗎。”

看著滿地鮮血淋漓,戴嶽急忙回頭:“快叫救護車,快,快。”

不是說戴嶽被市裡來的人關起來了嗎?怎麼又帶著村幹部來了?後面那幾個就是市裡的人?村民們疑惑的停手,相互從對方眼中看到懵逼。

劉登紅迎了上來:“戴主任,你可算來了,村民們以為合作社是你和何澤鵬的,都說你們欺騙了大家,憤怒之下砸了機器起了衝突。”

戴嶽恨聲到:“就算合作社是我的,他們憑什麼砸機器?”接著他又喝問到:“是誰帶頭?”

並沒有人上前領罪,戴嶽再次喝問:“到底是誰帶頭?有膽做,沒膽認嗎?”

村民們紛紛轉頭看著劉登峰,劉登峰眼見躲不過,上前冷冷到:“戴嶽,你少在這兒裝了,你讓何澤鵬出來和我對質,我親耳聽到他說自己是合作社的大股東。”

從地上扶起何元文的何澤鵬走了過來:“我還說我是你爹呢,叫聲爹來聽聽。”

劉登峰怔怔的看著何澤鵬,不知該說什麼好,此時劉德榮忽然走近跳起來給了劉登峰一個耳光,聲音響徹方圓數百米。鮮血瞬間從劉登峰耳朵裡流出來,他捂住臉頰慢慢蹲了下去。

“丟臉的東西。”劉德榮大罵到:“做事你不行,搞破壞第一名。”

戴嶽嘆了口氣,轉頭到:“孫主任,公佈調查結果吧。”

孫主任和馬乾事踱步上前,市裡來的兩個人跟在他們身後。

“村民們,”孫主任清了清嗓子:“我是鎮上專管廉潔紀律的孫雨田,我們剛剛仔細查過劉集村和劉集電子合作社的帳,村裡沒有任何干部有腐敗行為,也沒有任何人在電子合作社持股。合作社的賬目一直是公開的,戴主任歡迎任何一位村民前去查賬。而且因為戴主任經營有方,預計今年合作社的盈餘能達到八百萬以上,剛才戴主任已經說過了,將會在年底的時候拿出相當一部分盈餘直接以年終獎的方式發放到從事變壓器生產的村民手中,希望大家消除誤會,積極的投入到生產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