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暖把碘伏和紗布放在茶几上,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容奕接過在沙發上坐下,喝了幾口水後,蕭鬱暖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疼嗎?”她問。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彎了彎唇:“不疼。”

車子撞上去後,他的腦袋砸在了方向盤上,整個人暈乎乎的,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然後給林越打了電話。

其實現在仔細想想,當時的他是有些害怕的。

他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再也見不到她。

“幸好只是受了點傷,沒出什麼其他的意外,萬一你要是……”

‘死’字到了嘴邊,蕭鬱暖一下給停住了,那個字太晦氣,她沒有說出口,“……我該怎麼辦?”

容奕知道她要說什麼,凝著她素淨的小臉,故意逗她玩:“如果真是那樣,你會怎麼辦?”

蕭鬱暖哼哼道:“我當然是順理成章的繼承你的遺產,然後再養幾個小白臉,大把大把的揮霍你的錢,讓你死不瞑目。”

容奕的俊臉一黑:“你想的美。”

他的髮梢還有些溼,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襯得他面板極白,如同美玉一般精緻無暇。

蕭鬱暖收起了剛才的玩笑語氣,神色認真的看著他:“所以你以後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好,都聽你的。”容奕的薄唇揚起弧度,“不過有件事你得聽我的。”

“什麼?”蕭鬱暖把棉籤扔進垃圾桶,拿起桌上的紗布。

“家裡再請幾個保姆。”

要是下次再像今天這樣,遇上孫媽請假,打雷下雨,他來不及趕回來怎麼辦?

——

林越洗完澡,換上容奕的乾淨衣服從客房裡出來,看到蕭鬱暖在給容奕處理傷口。

蕭鬱暖小心翼翼的纏著紗布,容奕目光溫柔的看著她,燈光下的兩人如同一對壁人。

容奕正面對著他的方向,所以他很清楚的捕捉到了自家總裁的眼神。

溫柔的,寵溺的,彷彿眼前的人是他的全世界。

做為容奕的助手,他自然知道容奕和蕭鬱暖是如何認識的。

打從容奕認識蕭鬱暖的第一天起,他就從容奕的眼睛裡看出來,蕭鬱暖是他這輩子的劫。

果不其然真是這樣。

這個為了蕭鬱暖連命都不要的男人,他可曾想過,如果蕭鬱暖知道了那件事,會原諒他嗎?

想到那件事,林越不禁替自家總裁擔憂起來。

本來想找些吃的的他,很自覺的沒有去打擾他們,餓著肚子回了客房。

——

容奕在家休息了兩天,拆了紗布才去上班。

蕭鬱暖沒有工作,她每天都有午睡的習慣。

這天午睡時,她陡地從夢中驚醒,白皙的額頭上滲著密密麻麻地冷汗。

她剛才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三年前發生的那場車禍。

滿地的鮮血,周圍還有很多人,嘈雜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膜……

她看到有人在打120,還有人指指點點的在說些什麼,可她一個字也聽不見。。

她似乎被一個人以保護的姿勢,緊緊地護在懷裡,她想動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