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白正廷疑惑地看著她,問四姨太:“她怎麼了?”

四姨太翻個白眼:“她不一直這樣嗎?裝聾作啞,愛理不理,半死不活。這麼關心她,跟著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白正廷嘿嘿笑著,說我就是隨便問問,然後剝了個山核桃放進四姨太嘴裡。

三姨太回到了家,白荷也回了寬窄衚衕。

知了去上面點課了還不到下課時間,屋子裡就白荷自己,白荷吃著知了留在桌子上的點心坐在藤椅上,想著三姨太聽到自己那番話的反應,不知為何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白荷以為她在震驚之餘會質問自己為什麼不去報案,但是三姨太卻根本連提都沒提,反而有種恍惚茫然,而且她最後坐在黃包車上說的那句話:也許很多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

什麼意思?

哪些事情和白荷想的不一樣?

這只是一句安慰的話,還是她另有所指?

白荷搖了搖頭,今天在那兒碰到三姨太實屬意外,等以後她回去了,再好好地和三姨太聊一聊吧。

於是過了差不多五天後,白訾翊又叫白荷回家去吃飯,白荷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曲筱柔也去了,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白荷回去看見傅景淮也在,說意外倒也不是太意外,傅景淮大約也是不好意思參與人家的家宴,解釋說是白訾翊硬拉他來的。

白正廷就說沒關係,把這兒就當自己家,說不一定以後就成了一家人了。說著還擠眉弄眼地看白荷,惹得白荷直想讓他閉嘴。

吃完飯幾個年輕人坐在一起閒聊了一會兒,曲筱柔跟白荷還有白月薇姐妹兩個沒怎麼過多地接觸過,就連訂婚那天也沒能好好地說上幾句話,現在沒什麼事了就想和她們多說會兒話,沾染一下女性氣息。

曲筱柔在軍營裡除了另一個女性軍醫外,每天見的最多的就是充滿著汗臭味兒的男人了,久而久之連她們這兩個女軍醫都覺得自己渾身散發著雄性氣息,說話也是直來直去的。現在跟白荷、白月薇一對比,她真是太爺們兒了。

但是白月薇卻認為她這樣很好,“嫂子,直接爽快沒什麼不好的,我們家就喜歡你這樣的。”

“不能說沒什麼不好,不好的地方是真不好。比如說話太快不過腦子,經常得罪人,但是自己又發現不了。有時候明明說出來的不是那個意思,但就是讓人以為是那個意思。唉,因為這個你哥都批評我好幾回了,但就是改不過來。”曲筱柔是真的懊惱自己不懂說話的藝術,有時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對方難堪也讓她自己尷尬,她真是很佩服那些說話柔柔慢慢的,一邊說一邊在腦子裡轉一遍的人。

白月薇對此也深有同感,她也是這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人,所以她最怕和心眼兒多的人交流了,太容易被帶進坑裡去。

白荷說:“真正熟知你的人把你當朋友的人是不會曲解你的意思的,所以一旦遇到故意曲解你誤會你的,可以立刻遠離了。那種人不會成為你的朋友。”

白月薇點點頭,曲筱柔笑著說:“我也發現了,多數情況下和同性交流要比和異性交流困難得多。是跟我在軍營待的時間久了有關係嗎?”

“應該沒關係。”白月薇說我們都是這樣的。

“所以才會有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說法。”

白訾翊聽了就持反對意見,說這句話只針對你們女子,我們男子沒有同性相斥這回事。

曲筱柔哦了一聲,說:“那你們男子是同性相吸,異性也相吸了?”

“你這句話有歧義,我拒絕回答。”白訾翊比了個‘’的手勢,“但你們必須得承認,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是很常見的事。男人嘛,一般有什麼矛盾當場就解決了。”

“你這是偏見。”曲筱柔跟白荷異口同聲地反駁。

傅景淮端著茶碗默默地往旁邊坐了坐。

白訾翊看了看自己才訂婚幾天的未婚妻和自己親妹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認輸,表示是自己太主觀了,男女平等,他不該那麼說。

曲筱柔犀利的眼神這才柔和。

說說笑笑著白荷擦了擦手起身,說她有點事找三姨太,讓他們先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