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是認為沒必要的,對於她們做小生意的來說肯定是能省一點是一點,但是白荷如果有這個意向她也做不了主。

白荷也不是說堅定要這麼做,之前為了能和祝東風儘量把關係撇清,她才有了這種想法,而現在這種想法已經若有似無了,她也只是隨便跟大太太說說,畢竟大太太也是國色添香的小老闆了。

閒聊了一陣,四姨太悶聲不響地起身去院子裡了,白正廷猶豫著跟了出去。

下午白月薇下課回來,看見白荷就興奮地又蹦又跳,說老師今天誇她了,誇她進步快有悟性,她太高興了。

白荷被她晃的頭暈,直讓她悠著點兒。

四姨太一看自己的女兒回家後不跟自己分享開心的事,只跟白荷說說笑笑,心裡的苦悶更盛了,覺得這個女兒白生了。

“姐,你在家裡吃飯嗎?”白月薇問白荷,白荷沉吟了一會兒沒回答,她又說:“你在家裡吃飯吧,我想多跟你說會兒話!好不好嘛!”

白荷被她纏的沒辦法,點頭答應了,白月薇說:“那我去跟廚房說今天多做點你愛吃的。”接著就飛也似的跑走了,叫都叫不住。

再回來手裡就捏了兩片滷牛肉,嘴裡還吃著一塊,“姐,你去看看我在家裡沒事的時候畫的畫吧!”她把一塊牛肉遞到白荷嘴邊,白荷咬進嘴裡才問了句‘你回來洗手了嗎’。

白月薇把剩下的一塊吃了,笑嘻嘻地說不乾不淨吃了不生病。

白荷無奈搖頭,被她拽著走進了她的房間。

房間裡到處都是白月薇的隨手畫,有些是人的輪廓,有些是花草,還有一些看起來很莫名的東西,白月薇主張說是山水,然而白荷完全看不出來。

“那是人家水平還不夠嘛,以後會越來越好的!”白月薇拿著一張畫給白荷看,“姐姐你看像不像你?”

畫上畫的是白荷,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白荷盯著仔細看了看,白月薇說:“我是看著相片畫的。”她過十八歲生日那天姐妹二人照了一張相片留作紀念,白月薇一直收在日記本里。

“我本來是想畫了送給你的,但是畫完了我左看右看覺得有些彆扭就沒送。你能看出來哪裡彆扭嗎?”

“看不出來,我覺得很好。送給我了?”

“不要!”白月薇把畫拿走,說我一定要畫一幅完美的送給你。

白荷笑著搖了搖頭。

在白月薇的房間裡看畫看了很久,在那些畫稿裡白荷看見了四五張有祝森山的影子的畫,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她相信白月薇現在已經能夠很好的處理自己過去的感情,已經不需要她這個當姐姐的再插手。

到該吃飯時,兩人出去,剛好和從房間裡出來的三姨太碰上,三姨太看起來精神不佳,白月薇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搖頭說是沒午睡的原因。

白荷看了看她,沒說話。

除了忙著工作的白訾翊沒回來,白家該在的都在了。

吃飯時白月薇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白荷一邊聽著一邊看著坐在飯桌上的人,她吃了一碗飯就飽了,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也沒離席,依舊坐在那兒等著。

三姨太是第二個吃完的,白荷見她起身要走,說道:“坐著等一會兒吧,等大家都吃完了我有話要說。”

三姨太扭頭看向她,垂下眼簾又坐下。

“有什麼話還非得等吃完了再說?”四姨太嘟噥道。

“現在說了怕你們都沒胃口了。”白荷十分善解人意。

大太太看看她,白正廷看看她,白月薇看看她,沒多久就都放下了碗筷,已經沒胃口了。

就剩下四姨太一個人悶聲不響地吃著飯,以往吃一碗多米飯的她今天吃了兩碗,吃了很多肉和菜,撐的實在是一口也吃不進去了才停下。

也不知道她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誰。

白荷看了一圈兒,微笑著說:“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快四年了,有的人可能已經不記得了。”

白月薇小聲問:“什麼事啊?”

白荷說:“當年的那場大火。”

鴉雀無聲,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身上。

“當年的那場大火讓我媽死了,讓我們無家可歸,巡捕房裡找了幾個月的兇手都沒有下落。其實這幾年我對於找兇手這件事早就沒了念想,但是就在今天上午,兇手找到了。”

四姨太大驚:“抓到那幾個討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