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質問她要做什麼,她沒有回答。

馮老夫人問她我是誰,她也沒有回答。

馮嫣讓老夫人先去東門,去車上等她,這裡則交給她來處置。

老夫人走後,馮嫣走到我身邊,「你……喜歡魏行貞,是嗎。」

我咬緊了牙關。

馮嫣笑了,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現在把實情告訴你,也無妨。」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詛咒,需要的,只是一個活生生的祭品罷了。」

「很不幸,這一輩裡輪到我了……但你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去怪魏行貞自己吧,是他主動找上門的。這個風險,他一早就該知道了。」

馮嫣在我的脖子上繫了一個鈴鐺,我想那大概是灌注了她靈力的寶器,在戴上鈴鐺的一刻,我就變回了大刺龍舌的本體,妖力盡失。

「四月初四,到岱宗山上來吧。他……會在那裡的。」

馮嫣這樣對我說。

您沒有見過馮嫣惡毒的冷笑吧。

但凡見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撕掉了最後的面具,她和她的妹妹馮婉,根本是一丘之貉!

我們……都看錯她了!

但即便是那個時候,我也沒有真正為您擔心過。

您是深不可測的。

即便馮嫣的力量再強盛,她終究只是個凡人,她也不可能與您抗衡。

不論她們想要在您身上施加怎樣的陰謀,到最後都只會螳臂當車,自掘墳墓罷了。

但我為您這些年間付出的一切感到不值。

我不能想象,當您知道這些年與您同床共枕的妻子,背地裡竟想要取您性命的時候,您會多麼傷心。

即便殺了馮嫣,也不能彌補萬一!

那幾天一直在下雨,我守著日升月落,日落月升,在四月初四的黃昏,馮嫣系在我身上的鈴鐺突然斷了,恢復了自由的我,像瘋了一般,不顧一切地向岱宗山趕去。

我記得岱宗山上,有一處六符園。

六符園中有一處深院,終年開設著結界,不但妖物無法靠近,連人都要被阻擋在外,平日裡只有馮老夫人出入那裡。

那是馮家一切秘密的所在。

果然,當我靠近的時候,我發現六符園上空的結界,消失了。

我遠遠地看見您和馮嫣坐在一起,像從前一樣說笑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