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槍上膛,發出咔的一聲輕響, 接著馬上就要轉頭向著哭聲的方向跑去,解救孩子於水深火熱之中。

徐安年先是嗅了嗅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接著皺了皺眉頭,馬上一把將其拽回,後勁之大讓溫華瞬間就一個踉蹌。

沒等他質問說話,徐安年就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仔細傾耳聆聽,

哭聲還在幽幽不斷的傳來,或強或弱,飄忽不定,在空地間讓人毛骨悚然,揪心無比!

溫華漸漸消退了熱血上頭的勁,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長期在刑事案件中摸爬滾打的他自然瞭解的更多。

下意識將程仲林護在自己身邊,才略微安心的詢問著

“徐兄弟,這哭聲是?”

徐安年當機立斷,乾脆利落的吐出三個字

“不是人!”

這三個字如一擊重錘狠狠砸在其他二人的心裡,

不是人,那還能是什麼?!

兩個人不敢接著想下去,今晚的遭遇太離奇了,連久經刑警工作的溫華心裡都產生了懼怕之意!

哭聲好像感受到了人心的恐懼,音量逐漸越來越大,音色更是越發的淒涼悲慘,隱約間還伴隨出女人的低泣求饒,兩者混合在一起,只讓人頭皮發麻。

是進是退?

這到是讓徐安年有點為難,不能立刻決策,

進,身邊有兩個拖油瓶跟著,幹什麼事都不方便,可是退,可能就永遠也解不開文昌橋的秘密,好一個艱難的選擇題!

程仲林此時發揮了市委書記獨有的果決,看著遠方的黑暗,心裡竟然燃起了熊熊怒火,一直身處高位的他何時如此狼狽過,何時如此軟弱過,幾分血性湧上心頭,這種感情已經消失了多年,他堅定的對兩人說道

“走,去會會,是人,直接抓了,要是鬼,那我更要見識見識它為何物,也不枉此行!”

說完,也不等別人同意,邁開大步就向裡走去,身上隱隱竟然發出了絲絲浩然正氣,只不過只有徐安年一個人可以看到而已。

鬼,怕這個!

溫華也不再猶豫,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好市委書記,不管刀山火海,都會陪同守護。

徐安年沒有辦法,都是倔強的人,誰也不能左右誰,乾脆也快走幾步,超過程仲林一個身位,溫華走在最後,一前一後將他圍在中間,形成一個不算完美的戰鬥隊形。

有山海的地方就有了光芒,有了光芒人就有了底氣。

一行三人闖文昌,牛鬼蛇神避鋒芒!

隨著哭聲越來越近,所有人也緊張到了極點,溫華更是大氣都不敢喘,手心裡汗珠不斷順著槍把流下來,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以往抓捕罪犯的時候都沒看到過他這麼緊張。

聲音就在眼前,徐安年腳下加快了步伐,山海開道,一個轉彎,終於看清楚了哭聲的來源。

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卻是讓他驚大了眼睛,

因為就在他不遠處的橋墩角落,一個紅衣女人正抱著一個孩子蜷縮在那裡,而周圍竟然還站著兩個邋遢男人,全身瘦的如同皮包骨,滿臉猥瑣,身上的衣服更是殘破不堪,看外形到是有點像個流浪漢!

而此時的他們,卻沒有幹好事,一邊脫著碎成布條的褲子,一邊拉拽紅衣女子的貼身衣物,看樣子,好像要做那猥褻苟且之事。

紅衣女子不斷的低啼,死死抱住懷中的小孩,不讓其受到傷害,奮力的扭動掙扎,可如此行為反而激起了邋遢男人的邪火,如同瘋了的畜生,粗魯野蠻的重複著拉扯的動作!任由孩子恐懼的不斷哀嚎,無濟於事。

跟在身後的溫華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直接舉起手槍,高喝一聲

“不許動,警察!”

如此聲勢十足的喊聲,放在以往早就嚇跑了衣衫襤褸的社會蛀蟲。可這次卻失效了,喊聲絲毫沒有引起邋遢男人們注意,還在低頭做著齷齪骯髒之事,只是眼裡冒著幾絲不易察覺的鬼火!

溫華不再猶豫,直接扣動扳機,當今這個社會,這樣的畜生垃圾,真的沒有必要活著,殺一個少一個,殺一對,少一雙!早死早投胎,下輩子去個好人家,當個好人!

可是下一刻,他卻已經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因為從手槍中激射出去的子彈,竟然直接穿過了他們的身體,狠狠的擊打在了不遠的橋墩上,發出一絲絲細小的火花!

這些,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