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不可能相信眼前這個金光閃閃的男人是平時那個矮小的糟老頭?

鄭老難道是神仙麼?還是自己此刻已經死了,一切都是自己的夢境?

徐安年不斷的反問自己,可是想不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此時的鄭老沒有理會遠處已經驚傻了的人群,只是徑直的走向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天煞,她此時已經沒有了下半身,苟延殘喘的慢慢爬到了那根冒著鮮血的樹錐,大口大口地吸吮著,給自己身體補充著最後的能量。

鄭老就那麼安然的看著她,沒有絲毫的阻攔。

“好好的吸吧,畢竟是最後一次了!”

天煞聽到鄭老的話,全身一震,呆呆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鄭老看到天煞的神情,面帶微笑

“吃飽了?也好,早點上路吧!”

說完,身影再次一閃,下一刻,就已經拽住了天煞胸前殘缺破舊的衣領,直接將她頂到了陰陽棺上,高喊一聲

“引渡!”

說完,手上就集中了力量,向著天煞的的頭顱砸去,

瞬間,周圍一片金光,鄭老的拳頭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不停的揮擊著,直到天煞整個頭顱完全破碎,沒有了一點的生機才停了下來。

天煞的鮮血四散迸濺著,讓周圍血紅一片,一點點的擴散開來,滲進滿是坑痕的陰陽棺。

鄭老做完這一切沒再多看天煞一眼,就轉身離開,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一樣,向著眾人走來。

一邊走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全身金光逐漸消失,肌肉也迅速的消減,整個人慢慢變矮,恢復成原來老頭的模樣。

現在的他才是眾人熟悉的那個鄭老,只見他臉色蒼白,全身好像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剛剛走到眾人面前的時候,便栽倒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王思韻見狀立刻走上前將鄭老攬在懷裡,那乾瘦的身體彷彿沒有了重量,虛弱的已經睜不開眼睛。

胡叔連忙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檢視起鄭老的身體狀態。

過了好一會,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沒什麼事,可能是身體過於勞累透支了,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咱們回車裡,安年和鄭老的身體拖不起了!“

說完,抬起鄭老就要走!

可是,就在大家剛準備返回的時候,一聲怒吼再次從陰陽棺那傳出。

眾人心裡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全部蒙在那裡。

天煞不是已經死了麼?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鄭老親手將她打的粉碎,難道她還活著?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傳進了眾人的腦袋裡,機械的轉過了頭,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可是抬眼望去,陰陽棺旁邊已經不成樣子的天煞還是安靜的躺在地上,沒有了任何氣息,顯然這怒吼聲不是她發出的。

“這,這又是誰叫的?不會還有一個天煞吧?”

胖子膽怯的說到

胖子的嘴如同是烏鴉嘴一樣,還沒等他的話落下,就見到剩下的那口完好的陰陽棺裡,傳來了劇烈的敲打聲,彷彿已經感受到了天煞的死亡,發出了無限悲慼的嘶吼聲。

接著棺蓋竟然被硬生生的撕裂,從裡面,伸出一隻粗胖的白色手臂露在空中。

看到這,徐安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充滿了自嘲的笑容,原來眾人拼盡全力打死的,只是陰陽棺裡其中的一隻罷了!

回頭看了看眾人,傷的傷殘的殘,沒有一絲可以對抗的希望,已經是山窮水盡,瀕臨絕境!

徐安年突然不再害怕了,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畫面,從開始的白衣服女孩,五趾仙,怨嬰,再到無臉女人,亡命笑,最後是眼前的屍煞。這些常人永遠不會相信也不會理解的詭異事情竟然再這短短的幾天裡全部讓自己遇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運還是自己不幸。

風慢慢的吹到徐安年的臉上,涼涼的,他想家了,想自己的爸爸媽媽,不知道他們此刻在做什麼?是不是再等待著自己回家,包著他最愛吃的餃子,充滿慈愛的嘮叨著瑣事!這一畫面此刻顯得出奇的珍貴又美好。只是自己再也享受不到了!

背部的疼痛讓他鑽心的疼,徐安年看了看已經麻木無神的眾人,又看了看即將破棺而出的未知危險。

疲憊的躺在了地上,放棄了所有掙扎,看著頭頂陰沉沉的天,任命般的說著

“也好,這麼多人,路上也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