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素衣的白娥,見到青落,蒼白的面上瞬間帶上了喜色。

她忙拜道:“小妖白娥見過前輩。”

青落笑了,當年的那條小白色變聰明瞭。她如今已是真武大帝的靈蛇神將,但在他面前只稱小妖,為的就是他與她僅有的一絲同族之因。

青落道:“白娥,確實是許久不曾見了。你先起來吧,怎麼不見黑瞿?”

白娥與黑瞿正是當年他被元始天尊鎮壓在靈湖之底時,遇到的一黑一白二蛇妖。當年青落指點他們二人入正值缺乏人手的天庭,如今白娥也混了個五品神官。

白娥一聽此言,面色哀道:“勞煩前輩記掛,亡夫在許久前便死於下界除魔戰中。”

青落一愣,遂嘆息道:“造化弄人,貧道也不曾預料如今這般。

念在昔日一絲因上,你說吧,今日為求何所來?”

白娥臉上血色頓生,喜道:“多謝前輩大恩,多謝前輩大恩。

白娥求前輩出手,救我孩兒一命!”

青落一愣,道:“可是你與黑瞿之子?你子又有何劫難?”

白娥忍住眼中之淚,她知道大神通者是不喜嘈雜的哭訴刁蠻婦人,她收斂了心中的悲,語氣微顫道:“好叫前輩知道,白娥與黑瞿自結道侶,不久白娥便懷上了一子,但我夫此時於除北海兇魔戰死,白娥也因受亡夫之恩,封敕神位。

但也因此,我身獲神脈,誕下的孩子卻是半神半妖之體,神脈與其父的妖脈兩兩相剋,血脈難融,莫說修行,便是性命都難存之。

所以,白娥乞求前輩出手救治我的孩兒。”

青藍目光閃動,這與她的前身何其相似,同是蛇族,同是血脈難容。

青落又問道:“那你為何不求真武大帝出手?反倒不惜代價來求貧道?”

白娥面上慘然,道:“前輩不知,自封神過後,天庭神界開始大興整合,重立天庭天規,便是神與神之間都不可私生情愫,更不要說養育一個半神半妖的孩子。

若是我求於真武大帝,哪怕帝尊待我有憫,也不會容下我孩兒這個半神半妖的存在。”

青落嘆息,剛要開口,青藍便說:“你且先取出你的孩兒,與貧道看過。”

白娥忙點頭稱是,她張口一吐,一顆妖丹浮空而現,白娥手中法訣一催,妖丹竟然一分為二,剎那間其內的精純法力就流失了三成,而這一剎那,其內有一道白光閃過,一個白嫩的女嬰躺著地上。

白娥忙掐訣收了妖丹,封印住破損的妖丹吞入肚中。

青藍面上一絲憐憫生出,可憐天下之母,白娥為了藏其子,竟然自破妖丹,以妖丹內精純的法力供養其子,再以妖丹藏子。每時每刻,都會損耗極大的法力,每次開丹取子,都會損傷其近半法力修為。

青藍揮手放出一道光華,融入白娥之身,修補其缺損大半的法力,白娥面上紅潤不少,忙跪謝青藍。

青藍伸手一招,將地上女嬰摟在了懷中,看著這個不過如凡間半歲大的嬰兒,通體白嫩,臉上還帶著一分嬰兒肥,閉目不醒,昏睡於黑暗。

青落見此,笑說:“你不必擔心了,既然聖姑動了善心,你的孩兒當是無礙了!”

白娥大喜,忙跪謝道:“多謝聖姑慈悲,多謝聖姑慈悲。”

青藍笑說:“不必如此,此子以內神、妖血脈皆弱,只需要以大羅金仙每年用法力鎮壓二者血脈四十九天融合的暴虐之力,十數萬年便可血脈平和,並且資質也是絕佳。”

白娥聽了,面上血色瞬間消失,十數萬年,每年都需要大羅金仙出手鎮壓,這,她上哪裡去找大能啊!

青藍伸手一點,水靈珠浮空而現,水波重重,罩住了女嬰,化出一重海淵光罩,同時青藍手中法訣掐動,空間法則浮現,融入女嬰體表,一個斗大的封字一閃而融。

青藍道:“貧道已將此嬰的壽元封印,十萬年內,此嬰不會生長,其體內的血脈暴虐之力也不會增長,只需大羅境修士每歲出手鎮壓血脈融合,十萬年後此子血脈融合,乃是修道資質的絕佳之人!”

白娥喜道:“那不知聖姑可否收我子素貞為徒,待她日後修道,好生服侍聖姑,以報恩情?”

青落在一旁聽的心中一愣,笑說:“白娥,此女嬰名為素貞?白素貞?”

白娥點頭稱是,“亡夫已死,白娥不願再讓她隨父姓,免得重陷父禍。所以便隨母姓。”

青落點頭,道:“你的女兒,日後註定不凡。”

沒曾想,前期白蛇傳說中的白素貞,竟然就在他的面前,還只是一個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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