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手掌,獨眼並沒有要握的意思,而是繼續敲著桌子,哼了一聲。

這一幕,讓被打懵的黃毛看傻了眼。

在春縣,似乎還沒有誰敢這麼不給周勇面子。

而這被稱作獨眼的男子不僅不給,周勇還得滿臉討好。

這下踢到鐵板了。

黃毛暗自嚥了口唾沫,有股不詳的預感。

“讓她們都退下。”

周勇悻悻的縮回手掌,瞪了黃毛一眼。

黃毛哪裡還敢怠慢,慌忙招手,將扭得花枝招展的眾女盡皆遣散。

“歌老了,哥也老了,哪像你,十年前哈巴狗一樣的東西,都混的人模狗樣,作威作福了。”

獨眼幽幽一嘆,盯著周勇,滿目鄙夷。

“還不是仰仗獨眼哥,託你的福,我才有今天。”

周勇眼角閃過一絲厲芒,瞬間被濃郁的笑意掩蓋,在獨眼對面坐了下來。

“哼,仰仗我,等到了玩不起的年紀,你就知道,面子連屁都不是。”

獨眼冷哼一聲,粗糙枯黃的麵皮聳動,表情僵硬,如同說話的死屍。

“黃毛,把舌頭割了。”

周勇臉色一沉,笑意頓失,他深知獨眼的習性,只希望一條舌頭能抵一命。

聽到周勇呵斥,黃毛臉都白了。

他沒想到獨眼這麼狠毒,自己只是口嗨幾句,就讓人成啞巴。

可道上的規矩,他比誰都懂。

見周勇還在盯著自己,黃毛喘了幾口粗氣,怪叫一聲,直接拿出一把匕首,一手扯住舌頭,手起刀落,血光乍現,一條猩紅的舌頭落地,疼的差點昏死過去。

這黃毛也是個狠人,撿起斷舌,用毛巾堵住嘴巴止血,硬撐著站起身,眼睛盯住獨眼,兇光乍現。

“獨眼哥,小孩子不懂事,我就替你教訓了。”

周勇扭頭看向獨眼,笑逐顏開。

“這小子嘴巴是臭了點,不過好歹有一雙靈動的眼睛,用來下酒就很不錯。”

獨眼舔著嘴唇,對視黃毛,彷彿在酒店挑選食材一般,將黃毛的眼珠勾選進了菜譜。

聽獨眼說完,黃毛直接涼了,淚水滾動,扭頭看向周勇,拼命的發出嗚嗚聲,就像要被送去屠宰場的土狗向主人求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