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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看在眼裡單手撐著額頭,有點想笑。
半晌,楚辭長長地,像是認命般地嘆了口氣。
時欣聽到楚辭嘆氣聲動了動屁股又往車壁裡擠了擠,說道:“是不是我碰到你手了?你再忍忍,還有20多公里路,就到麥薩拉了。”
楚辭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說道 :“我有點累了。”
時欣想到早上自己醒來時是睡在木榻上的,估計楚辭是等自己睡著時抱到木榻上去了,就是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估計楚辭一晚都沒睡,時欣眨了眨眼說道:“要不,你靠我肩膀上睡一下?”
楚辭斜著腦袋看著一臉正直的時欣,人沒動,喉嚨微動,長睫低垂望著時欣,在狹小的車廂內, 兩人之間距離極近,時欣的體溫還有身上味道,一絲一縷,靜悄悄地熨燙肢體貼入鼻腔,半響,楚辭才慢吞吞的帶著一絲疲憊說道:“我就睡一下會,”說完頭靠在時欣的肩膀上。
時間一分一秒緩慢流逝,離麥薩拉也越來越近,因為楚辭靠在時欣的肩膀上,時欣不敢亂動,哪怕自己汗流浹背腰板還是挺得直直的,時欣覺得奇怪明明自己腰痠背痛麻木到不行快要堅持不住但還是覺得自己還有一口氣能撐到麥薩拉去。
蔣振透過後視鏡看著車廂後面的二人,壓制著內心湧起的負面的情緒直呼媽賣批,屠狗啊!會遭天譴的。
這一覺楚辭睡得並不安穩。
夢像走馬燈似的,大學的,高中的,初中的一個個混亂的片段浮現在眼前重重疊疊,一閃而過。
最後在畫面定格在一個暴雨來臨的夏日午後,天邊掛著烏壓壓濃重的雲,在一個狹矮潮溼的胡通巷子裡一群穿著花裡胡哨的混混圍著一位身穿校服的少年,少年微微仰著頭,破了的眼角和嘴角正往外滲著血,混混頭子在少年耳邊說道:“她就是被我操~爛~b~的~表~子,就憑你,還想當英雄?”說著往少年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將少年推在汙水中狂笑張揚的離去,少年不顧滿身的汙漬血垢朝角落裡爬去,脫下自己的校服遮住了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女孩……
楚辭醒來時看了眼手錶,已經下午3點,揉了揉跳痛十分厲害的太陽穴,眼底黑沉沉地,說道:“原地休息片刻再啟程”緩慢低啞,聲音很淡,沒什麼情緒。
時欣聽出楚辭情緒不好,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車廂內一時很靜, 大家似乎都感覺到楚辭的情緒不佳,安靜下來沒說話,停了車。
時欣看著站在不遠處曠野中抽菸的楚辭,偷偷的問站在身旁的蔣振:“你們楚上尉怎麼了?怎麼睡個覺起來還生悶氣了?”
說實話,自從在軍醫處遇到楚辭以後,楚辭對她的種種態度,竟然讓時欣從心底裡有點怕他, 明明對別人都會好好說話,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除了冷淡就是兇,雖然自己也沒少跟他唱反調,但他除了冷淡就是兇。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對自己言聽計從。
要什麼給什麼。
蔣振同樣看著站在曠野中的楚辭說道:“楚上尉估計又做那個惡夢了吧!”
時欣突然覺得腦殼突突地疼說:“好傢伙,就做了一個惡夢,害得一群人屁都不敢放一個,我當是啥呢!”
蔣振搖頭:“不是,你不懂,曾經有一次野外任務,因為那個夢差點要了楚上尉的命。”
時欣驚呼道:“什麼?還有這回事?你知道什麼夢啊?”
蔣振搖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表情豁然開朗說:“楚上尉在夢中好像不停地說的幾個字,好像是叫什麼然依什麼的還是然以的,我記得不太清楚,不過他好久沒做這個夢了,還以為他好了……”
欣欣然矣。
額?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叫欣欣然矣,蔣振直點頭說道,你怎麼知道是這個?蔣振驚訝的看向時欣,才發現時欣紅了眼眶,聽她緩緩說道。
欣欣然矣,歡歡喜喜,有欣然矣,我是欣欣,亦是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