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賈瑤欣的眼神很堅決,“就算外面很危險,我也要出去看看。在這小小的四山界,終究也成不了氣候。”

“你還挺有雄心壯志的。”萬廖淺笑了一聲,“不錯,年輕人就應當有這種志氣。”

陳孟斜靠著倚在樹上,看著那在田裡採藥的弟子,不由得有些無語。就這時間,足夠自己殺他八百回了。但自己不想平白無故地殺人,就算他是乾坤閣的弟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這人人品不錯,不是乾坤閣那等仗勢欺人心狠手辣之輩,陳孟不介意放他一命。但前提是他得能看見自己。

這小子在那田裡挑挑揀揀地收拾靈草快收拾一個時辰了,壓根就看不見自己。

不得已,陳孟等得煩了,咳嗽了兩聲。

那弟子抬頭,瞳孔一縮:“你是誰?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不認識我?”陳孟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真是乾坤閣的弟子?”

“哦。你是陳孟啊。”那弟子點了點頭,“認識。認識。等會,你是陳孟?你是來殺我的?”

“算是吧。”陳孟搖頭,“看你的態度。”

“我沒什麼態度。”那弟子也搖頭,“只是所謂的散修第一人,竟是如此的濫殺之輩,我感到可惜。”

“你倒是有點意思。”陳孟笑了,“其實也不是非得殺你。我狠的是乾坤閣,不是你。”

“乾坤閣?那破商行早晚倒閉。”

“啊?”這次輪到陳孟納悶了,“你不是乾坤閣的人?”

“你以為乾坤閣是鐵板一塊?”那弟子笑了,“秦大長老專橫跋扈,濫殺無度,他手下許多人早就不滿了。”

“有意思。”陳孟席地而坐,“我不想殺你了,你給我講講。”

“哦。那是我錯怪你了。”那弟子笑了,也席地而坐,拿出一壺酒,“邊喝邊聊吧。”

陳孟自然而然地倒出一杯,就要喝下去。

“散修第一人連這點警醒都沒有?”那弟子一把攔住陳孟,“這酒裡有毒。”

“啊?”陳孟愣了一下,想到了什麼,“這酒是城主府的人給你的?”

“你都知道了?”那弟子倒是有些意外。

“早知道了。”

“那還是我多慮了。城主府要奪舍你這種絕密你都能知道,看得出來你當真有些手段。”

“給我講講你乾坤閣的事情吧。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說到底,家醜不可外揚。但既然你問了,我就給你講講。”那弟子換了一壺酒,自己先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在秦風任大長老之前,乾坤閣是整個滄瀾城最自由最輕鬆的商行,雖說收入不高,但我們門下弟子都很幸福。當時長老會每個月抽成是三成,所有商品,賣什麼不賣什麼,都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什麼賣多少錢,也是歸我們自己定。”

“秦風上任之後,一切就變了。長老會每個月抽成翻倍了,增加到了六成。我們每個人賣什麼都由長老會統一決定,定價也歸長老會管。下面的弟子就沒了自己決定的自由,也不再是以前我們自由自在的日子了,每個人都帶著任務,達不到,長老會就要責罰。”

“下面有許多人就不滿意,略有微詞。可是不知道秦風從哪裡弄了一支影衛,只要是不同意他的改革的、不認同他的、不認可他的政策的,統統會被暗殺。”